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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许多时候,谭少城都是习惯性地略微含胸,眼睛看着低处,可这时她平视着司徒玦,那张原本苍白娟秀的脸在幽蓝色的灯光下犹如一个鬼魅般的透明面具,嘴角也紧紧地绷着,似乎扞卫着她仅存的一点尊严。
“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
司徒玦说:“因为我最讨厌脸上带笑,背后给人一刀的人!
有什么你明着来啊,何必阴魂不散地暗地里使那些损招。”
“我还是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我为奖学金的事求过你,可该得的你也得到了,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这时,不放心的姚起云和吴江也跟了出来,后头还有与她俩都熟悉的三皮和小根。
话说到这份上,司徒玦也不愿再陪她云里雾里地打太极。
“你就装吧!”
她指着走过来的姚起云,恨声对谭少城道,“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不是你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我去找邹晋的事?”
“行了阿玦,我说了跟她没关系。
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儿回家。”
姚起云拽着司徒玦就要走。
司徒玦甩开了他的手,“你还护着她?那件事除了我,就只有吴江、小根知道。
好了,反正大家都在,你不妨说出来,如果不是她从小根那儿套来了话然后转到你那里嚼舌根,那又是谁,是他?还是他!”
她逐个指着吴江和小根求证道。
“既然你也承认那是事实,追究到底是谁说出来的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再吵下去了。”
姚起云说。
“当然有意义,如果是他们告诉你的,那我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眼瞎;如果是谭少城,我就要让她知道这样有多卑鄙下作!”
谭少城眼中已有了泪意,她必须把话说得很慢,才能让哽咽声没有那么明显。
“我知道了,你是说你为了小根一个人去找邹教授的事。
小根是跟我说过,可是凭这个你就能一口咬定是我说的?你有什么证据?司徒玦,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一脚把人踩死!
难道只有你是美玉,别人都是屋顶上的破瓦?”
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的脸上满是酸楚和愤然,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可怜,让人很难对她生恨。
司徒玦只能去想:就是这样一张让人怜惜的面孔,永远出现在她身边每一个令人不快的时刻;也是这张面孔,纯良、美丽下藏着数不尽的心机和大大小小的谎言,她可以没有目的地去说一些无谓的谎言;她可以为了一个奖学金使出灰色的手段去哀求她的对手;她可以这头在吴江那里落了空,转身就以更伤人的态度对待小根;她还可以一边拿姚起云对她的善意当做和司徒玦谈判的筹码,一边却在明知司徒玦在场的情况下,有意无意地和姚起云双双出现。
诚然,她贫困,可怜,司徒玦也不知道把自己换作她,会不会做得比她更过分。
她唯有感激父母给她的一切,正因为如此,她不必如谭少城一般被不幸消磨得连善良都无暇顾及。
玉和瓦的际遇,难道仅仅是先天的质地决定的?
想到“玉和瓦”
,司徒玦凭空一个激灵。
她从未自诩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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