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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茶壶里茶水倒进公道杯,再斟入两只小杯。
是她挑的锤目纹的琉璃茶具,装上清透的茶汤,灯光下晶莹剔透。
傅聿城拿起杯子,手快冻僵了,很烫的茶水握着却没知觉。
他们隔着中岛台,面对面坐下,头顶悬着灯,灯火清洸,映在杯中一晃一晃。
“最近在做什么?”
傅聿城问。
“休息,帮人编舞。”
“圣诞没出去玩?”
“从周昙那儿回来的。
你呢?”
“在公司加班。”
他应该确实很忙,神色疲惫,下巴上隐约冒着青色的胡茬。
等基本寒暄结束,两人对坐,却都沉默。
梁芙低着头,手握茶杯,衣袖笼住了手。
傅聿城余光里瞧见她穿的是一件白毛衣,和很多年前,他除夕夜赶去看她时,她穿的那一件很像,都毛绒绒的,看着便觉温暖。
只是今日没有草莓牛轧糖慰藉,只有拖着箱子,出门迎上的满城风雪。
沉默太久,就更说不出话了。
茶杯里茶渐渐变凉,离开的决心随着暖融灯光一分一分流失,赶在流失殆尽之前,傅聿城站起身,“我走了,还得回公司一趟。”
梁芙回神,起身将他送到门口。
傅聿城捏着箱子拉杆,看她一眼,那问题在喉咙里滚过两圈,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去找过我?”
梁芙愣了下,别过目光,平淡解释:“……我去给你送衣服的。
你不是说找到住处之后……”
原来如此,是觉得他拖延太久?傅聿城收回目光,握住了不锈钢的门把手,好像从手指一直凉到心底。
傅聿城拖着箱子,刚走出门,又折返回来,“……剩下的东西,我今天也打包带走吧。”
梁芙站在门厅温暖的灯光之下,白毛衣反着光,温暖得好似一个幻想。
梁芙顿了一下,才勉强笑了笑,说:“……下次吧,家里也没空的打包箱。”
她私心地希望告别的仪式再延长一点,哪怕长痛比短痛更甚。
圣诞袜、柠檬图案的领带、渔夫帽……让他带走,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也很想他俩赶紧和好,但是快了节奏就乱了,还得慢慢来。
周末有事,等下周给大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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