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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生于此长于此,长平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王醴都了如指掌。
但是,即使如此,王醴也没能找到那个人的踪影,至于长平里原本的住户,王醴思来想去,也并没有谁会暗中以恶意的目光窥探一个小姑娘。
不过,总有暂住于此的各家亲朋,这却不是今天能查出来的。
悄悄出府,又悄悄回来,王醴对孟约道:“待天晚一些,我再送你回去。”
“多谢王师兄,还请王师兄差人去孟园递个口信,就说我要晚些回家,不必告知发生什么事,免得家父心神不宁。”
孟老爷的农具已经研究得差不多,如今已经去工部琢磨那些海外机械,尤其是蒸汽机的雏形,孟约从不曾提醒,但孟老爷却仍从许多有用没用的东西中,将那个关键点找到。
这样关键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让孟老爷分神。
“好,你且安坐,我再派人打听打听,左近谁家来了亲友借住。”
王醴自然不会随便谁都吩咐,那人藏得那样好,必然是个谨慎周密的,自然不能打草惊蛇,“想必孟师妹今天要在这里用饭,喜欢吃什么,尽管吩咐他们去做。”
孟约虽然心里略有点慌,但说到吃饭,她还是有精神的,倒不必她去说,只喊春柳去跟仆妇说她平时喜好便可。
春柳与仆妇说完话回来,孟约忽然想起李衡来,便与王醴道:“自来京城鲜少出门,也少与人有什么接触,倒是今日遇到一个人。
虽然看着哪里都好,先生也道是个好的,可思想来去,若说有异,便只有今日之事,今日之人有异。”
“何人?”
“赵郡李氏子弟李衡。”
孟约说罢,又略略提了一提今天发生的事。
纵然王醴万分想诋毁李衡,但作为“大明仪范”
,即使翻烂督察院里的卷宗,李衡也是没有污点的。
不曾出仕为官的望族子弟,磊落没污点的并不鲜见,李衡只是其中较为出色,名声较盛的:“应不是李选之,赵郡李氏在京城的嫡系子弟,皆居于朱雀桥畔巨山堂。”
像王谢嫡系子弟至今仍居乌衣巷一样,五姓七望的嫡系子弟,如今也多半依然在其世代聚居之地生活。
“如果不是他,那我就不知道该怀疑谁了。”
孟约轻轻叹口气,不自觉得带出几分轻愁来。
王醴见她眉头微皱,半支着脸颊,面有愁意,不由也跟着皱眉:“别担心,总能将人捉出来。”
片刻后,晚饭做好,孟约虽犯愁,胃口倒还是一样好。
泛园的菜做得很合孟约喜好,荤菜是淡油少盐的酸辣口,几碟素菜则做得清爽脆嫩。
吃过饭,王醴派出去打听的仆从也已回来,王醴细细问完,思量片刻后方开口:“仍不能确定是谁,还需明日再查探一番,这样罢,委屈你换身仆妇的衣裳,装扮一番,我送你回孟园。”
哪怕王醴很想让孟约就这么留下来,但,那并不现实,未出阁的女孩,断没有在外男家过夜的道理,但凡有点风声传出去,孟约这辈子的名声都要被毁去。
“好。”
孟约随仆妇下去,换身衣裳另梳了头换了妆,这才单随王醴出泛园,春柳和白蕊都暂时被留在泛园。
孟约走出泛园的门时,暗暗松一口气,她并没有感觉到那带着恶意的视线再次落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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