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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扯开他的手,大声说道:“他们挣的是辛苦钱,良心钱,虽然不多,但是不脏。”
文哥被我这么一呛,没有再还口,眼泪唰一下滚出来,咬着嘴唇盯着我。
那模样楚楚可怜。
我突然觉得不该指责别人的生存观念,随即埋着头低声说道:“对不起文哥,我只是无法接受而已,你有你的想法,但是我坚持自己的信念。”
文哥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整天客人来来去去,也没再见到像吴总那样异类的客人,文哥也是规规矩矩地按摩,只是跟那些陌生的客人,文哥少了很多谈资。
同样的,陌生客人出手也寒碜,要么不给小费,要么给个一百几十的。
工作一天,我大概算了一下,文哥按了差不多十个客人,收的小费也有小两千块钱,当然吴总给的那一千块是大头。
夜里临下班,等文哥和男员工都走完了我才进去换衣服,穿鞋的时候发现我的球鞋里头塞了两百块钱。
我鼻子一酸,这肯定是文哥给的。
虽然不认同他挣钱的方式,不过对于他的为人,我还是没有偏见的。
从三楼的走廊穿过,有一个大包间还亮着灯,里面闹哄哄的应该有不少人,我路过的时候刚好有个服务员出来,不经意瞟了一眼里面的春色,这一看,我的脸彻底僵住了。
我看到陆娴坐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大腿上。
确定是她没错,她纤瘦的小手勾挂在那男的脖子上,小脸贴在那男的胸膛前边微微乱蹭,任凭那男的拨弄她标志的下巴尖,温顺得像只小猫咪。
而里面哄乱不堪,也不知道聚了多少人。
门一开一关,我只看了那么一眼,心里堵了那么一会儿,却是叹息一声准备离开。
心想如果何松看到这种场面,会怎么样?
我走进电梯,下到一楼刚出电梯的时候,一个男生的身影莽撞地和我擦肩而过,像一阵风一样,撞得我手臂疼。
我突然一愣,我好想看到了何松的影子。
没错,是何松,刚刚冲进电梯的是何松。
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脑子灵光一闪,何松该不会是知道了陆娴的事情,特地找过来的吧?
如果是这样恐怕得出事。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已经停在了三楼,我赶紧拔腿绕到楼梯那边跑上去。
一进到三楼的走廊,我蹑手蹑脚地来到那个大包间门口,里边果然是传出动静来,谩骂喝止,砸玻璃掀桌子吵翻了天。
没过多久,几个保安冲进去,当门推开的时候,何松已经被几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踩在脚底下,一身都是血。
我看得心疼,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而我看到受到惊吓的陆娴已经彻底懵了,蜷缩在沙发上眼神颤抖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何松。
几个保安很快将何松给拖了出去,重伤之下的何松还在奋力挣扎。
“放开我,放开!”
老实说,何松在学校里就是好学生的标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看何松那眼神是要杀人。
走廊上,他和我第二次擦肩而过,可眼里完全没有我。
我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拔腿冲到楼下,“梦里水乡”
的大门右侧,一块水泥空地上,何松衣着凌乱地坐着,看他头上几处伤口淌血,嘴里喘着大气,刚才的反抗已经把力气彻底用光了。
我走过去低声叫道:“何松!”
何松忍着疼痛艰难地抬头看我,也是吃了一惊。
“程宁?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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