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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从火车上下来,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逃离一个念头,票也是胡乱买的。
尼克不知道如何面对琳达端蕊丝,短短三年,将一个人改变的彻底。
愧疚,自责,愤怒,然后更深层次的是抹不掉的落寞。
这座城市是极北地区,天已经很黑了,雪花与雾气腾腾而起,尼克看着同火车的人依次离开,他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过来了,理所当然没有人会来接他。
要不还是返回小镇吧?尼克瞬间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回去简直是一片黑暗,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想面对琳达端蕊丝。
拖着沉重的行李一路向北,这地方真是荒无人烟,地上的雪白茫茫的,树的影子也被拉的及长,就像在嘲笑尼克一样。
尼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累的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才看见了一所散发着昏黄灯光的房子。
他坐在台阶上想要休息一下,并没有去打扰人家的想法,他觉得以自己的反应能力肯定能在主人家起床的时候醒来,然后从容的离去。
这样的话就不会给别人带来打扰,也不会被当做变态来对待。
视网膜里的环境逐渐模糊,尼克已经睡着了。
等台阶上的积雪化成水浸湿了他的裤子,刺骨的冷意唤醒了沉睡的尼克。
雪还在下,但他的头顶却撑起了一把黑色的大伞,他能闻到很淡的玫瑰香水味,另一个人身上的。
伞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骨节分明的长手握着伞柄显得苍白消瘦。
执伞男人穿着厚重的呢绒大衣,脖子上围着咖啡色围巾,他湛蓝的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因为疲惫小小的打这哈欠,眼眶里泛着溺出来的泪花,柔弱的仿佛一推就倒,但是能透出来尼克慌乱的样子。
“早上好,先生。”
艾伯特抖掉伞上的积雪,他声音沉静,缓慢动听。
“抱歉,我……”
尼克站起来,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打扰到了晚归的主人。
“没关系,进来坐会儿吧。”
艾伯特取下围巾挂在衣帽架上,他留了门然后去厨房泡了杯牛奶麦片给尼克,“我叫艾伯特。”
餐桌上放着新鲜的玫瑰花,屋子里干净整齐的格调莫名很配艾伯特。
取得艾伯特的信任似乎是轻而易举的,尼克只是简单的阐述了下自己的身份,既没有说目的也没有提过往,艾伯特就频繁点头,转身起来去了厨房。
尼克看着过分天真的男人,他吃着麦片,开始胡思乱想。
艾伯特实在是太没有警惕心了,随随便便就带陌生人回家,要是碰见坏人那可就是引狼入室了,尼克感慨着,完全忘记自己就是被艾伯特引入室内的陌生人。
“等会儿一定要说说他才行。”
尼克狠狠嚼了几口麦片,要是引到室内的真的是狼,以艾伯特那小身板绝对会被欺负的惨不忍睹。
然后露出了来极北的第一个由衷的笑容,驱散了黑暗的过往。
现在的艾伯特在尼克心里的好感度直线飙升,只要不会锒铛入狱,尼克就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毕竟醒来还有人为了他打上一个晚上的伞,还邀请他来家里用餐,这种信任让尼克好感度爆棚。
厨房不知道怎么冒出了焦黑色烟雾,一股煎蛋烧焦的苦味。
尼克赶紧冲到厨房就看见艾伯特靠着墙角在小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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