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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靳言留下那句话后,立即就转过身,毫不停留的大步离开。
纪寒灵盯着他转身的背影,只觉得身体里仅剩下的力气也随着他的离开一并被抽空了,她脚下一软,瘫坐在了转椅上。
冬日和煦的阳光落进来,照在雪白的协议书上,每个字都刺目无比。
纪寒灵盯着那纸页愣愣出了好一阵神,直到楼梯台阶传来蹬蹬蹬的下楼声,她才反应过来,目光瞥见了桌子上的那只黑色钢笔。
只是好奇,她拿起笔来仔细看了看,那钢笔有些陈旧,像是用了一些年头,笔身上不起眼的角落里,印了三字细小却扎眼的字——暖暖赠。
……
封靳言几步从二楼下来,或许是因为刚刚在众人面前被纪寒灵提了离婚,让他心里有些窝火,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程沛曼等在楼下,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见封靳言下来了,连忙假装着脚腕被扭伤了,可怜巴巴的对着封靳言说道:“靳言,我脚腕好疼啊,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封靳言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毫无感情。
“自己打车,我还有事。”
礼貌而疏远的回答,收回目光,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程沛曼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被丢了冷脸也不介意,追在封靳言的身后,腆着脸问:“靳言,你是真的要跟纪寒灵离婚了吗?”
她话问完,封靳言的脚步猛然停住了,摄人的威压和寒气,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
程沛曼忽然心里有些发悚。
封靳言回过头,表情沉得吓人。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她。”
说完,封靳言径直上了车,几乎下一秒,车子就轰鸣一声,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件婚纱店。
程沛曼站在公路边上,有些懵的看着那车子离开,愣了一会,忽然一喜。
现在提都不能在封靳言面前提起那个女人,那不就是意味着,纪寒灵在封靳言的心里,变得更加的面目可憎和厌恶反胃了嘛。
既然这么讨厌,那离婚的事情,自然是迟早了!
想着程沛曼高兴极了,觉得自己今天这场戏没有白演,以后要是能有机会再演几次,说不定两个人就能成功离婚了。
……
封家老宅里。
封太奶奶带着一副老花镜,躺在摇椅上,慈眉善目的正在编织一件小孩穿的毛衣。
她旁边,站了一个中年男人,弯着腰小声的报告:“小刘说,今天程家的三小姐到少奶奶婚纱店里找麻烦,还说少爷会跟少奶奶离婚,然后娶她,跟少奶奶吵了几句,没吵过,就打电话给少爷告状……”
他一句一句,详细无比的将今天在婚纱店里的事情全部描述出来,内容细致生动,好似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封太奶奶全部听着,平和的面上不显声色,连手里织毛衣的动作也没有半分停顿,只是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嗯。
叫小刘那儿继续盯着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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