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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了老夫人,杨淑婉心里头有些不安:“惊动了老夫人,那岂不是……”
虞兼葭轻咬了一下唇,安慰道:“娘,事已至此,您对大姐姐也是一片慈母心肠,父亲心里头都明白,即便祖母责怪下来,父亲也会一力承担,不会让您受委屈,只是……委屈了大姐姐。”
杨淑婉捏着帕子,按着嘴角笑:“也是,老夫人越生气,你爹就会对老夫人越不满,对虞幼窈也会更加不喜,心里头也就越向着咱们。”
虞兼葭瞧着母亲,欲言又止地垂下头。
杨淑婉越说越得意,竟有些忘形了:“这些年,老夫人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还能护虞幼窈几年?等她一去了,虞府都是我们娘俩说了算,虞幼窈也就由着咱们摆布,这出嫁的姑娘,还要娘家撑腰才能在夫家立足呢,哎,老夫人就是看不穿,真对虞幼窈好,就不该处处与咱们做对。”
“出嫁”
二字,也不知道触动了虞兼葭哪根筋儿,脑中不禁浮现了,在宝宁寺见到的镇国候世子——宋明昭!
一时间,心里头跟揣了一只小鹿似的,好一阵乱跳。
可一想到,宋老夫人光溜溜的手腕子,还有虞幼窈腕子上,明显大了几圈的羊脂玉镯,心中就涌现了一股子不甘与惶然。
想着虞老夫人手里头,层出不穷的悌已,还有谢氏留给虞幼窈的大笔嫁妆,杨淑婉得意轻笑:“老爷对老夫人心中有怨,老夫人总护着虞幼窈,迟早有一天,会和儿子彻底离了心。”
春晓带着虞幼窈走后,花厅里只剩下虞老夫人、虞宗正两个,柳嬷嬷守在外间。
虞老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你刚才是打主院里头过来的吧!”
虞宗正就跟踩了狗尾巴似的,差点没当场跳起来:“母亲,这是什么话?我这个做父亲的教训女儿,还错了不成?杨氏担心窈窈荒废学业,也是一片慈母心肠,若不是窈窈太不成气,我怎会打她?”
后宅里头的手段,虞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哪还有不清楚的?
只可惜大儿子在朝堂上,还有几分明辩冤屈的本事,到了家里头,就成了一个任女人拿捏摆布的糊涂虫。
虞宗正越说越理直气壮:“母亲,您说说,葭葭和清宁,还有二房里头的霜白几个,哪个像窈窈这样不思勤学,荒废学业,小小年龄娇蛮跋扈,就知道打卖下人,还上课不守规矩,不懂尊师重道?”
虞老夫人听得直皱眉头:“你打小就是读圣贤书长大,圣人有一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
,就算窈窈有错,那也是你这个做父亲忽视冷漠的错。”
虞宗正不服气,刚要出声反驳……
虞老夫人倏然拨高了音量:“你摸着自个的良心说,从小到大你可曾管过窈窈?可曾真心教导过她半分?现在倒是仗着父亲的名义,打骂起来了,你就没有半点羞愧吗?”
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通,虞宗正也有些词穷了:“今天是我冲动了些,但我也是为了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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