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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派出强大的武装力量,像蝗虫一样扩张。
所有存在干净水的地方都会引发战争,大机构和家族势力殊死争夺着它们。
即便是已经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往往也会同时出现两个甚至更多的势力进行争抢。
流民、原住民、暴民,甚至就连荒野和废墟里的变异生物,也会因为饥饿和干渴加入到你死我活的战争中来。
表面上看,它们争夺的只是一口仅够滋润喉咙的水。
实际上,却是能够在这个残酷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权力。
被狂热报复心理冲昏头脑的玛特梁娜,跟随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走了很久,终于发现了多达千亩的玉米地。
她的报复计划很简单——以水作为借口,诱使阿尔泰斯基族群在隐月镇附近扎营,进而建立永久性居住区。
只要做到这一步,隐月镇上的原住民和流民之间,肯定会因为水源和耕地等问题,产生一系列无法调解的矛盾。
只要加以简单的挑拨和激化,很容易就能演变成不死不休的战乱。
一旦计划能够成功……无论隐月镇还是阿尔泰斯基族群都会伤亡惨重。
这块水土丰饶的幸福之地,也会变成尸骨累累的乱葬岗。
从正常人的理智观点来看,恐怕很难理解玛特梁娜的混乱思维。
事实上,盘旋在她脑子里的,已经不仅仅是对林翔的报复,而是把这一区域内所有的人都包括在内的可怕仇恨……阿尔泰斯基族群里欺骗、蹂躏过她的男人,隐月镇抢走母羊的年轻小子,甚至就连流民群里每一个女人和孩子,都被她看做不杀不快的对手。
林翔和母羊,仅仅只是愤怒的向导和仇恨爆发的诱因。
玛特梁娜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屈辱,来自女人的白眼、唾骂、鄙视,被男子野蛮蹂躏、殴打、强奸,食物很少,身体被病痛反复折磨……无休止的苦难和悲伤,被习惯和麻木久久压制在内心最深处。
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像狗一样活着的老妇人,所需要的只是一根引爆她潜意识里黑暗和疯狂的导火索。
望着踌躇满志的老人,玛特梁娜被红肿和污垢掩盖的眼角,流露出一丝带有强烈冲动的快意。
她狞笑着拼命纂紧手里的那团湿泥,被挤压出来的浑浊泥水,顺着指间的缝隙,慢慢凝聚在倒垂的手背骨节顶端,缓缓掉落在地面,被燥热的沙土瞬间吸干。
既然作出了决定,从想象转化为现实也仅仅只是一个过程。
和所有流民群体一样,阿尔泰斯基族群也携带着建立营地的基本设备和器材。
两天后,一座用木板和旧钢筋做为支撑,以石头进行加固的简易营地已经初见规模。
与之前用布幔搭成的帐篷不同,流民们从荒野上收集了大量岩石,环绕营地周围堆砌成一道米许左右的矮墙。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各种建筑材料的积累,它的高度也会慢慢向上攀升。
一部分男人离开营地,在附近搜集石料。
除了老人和孩子留在营地里做饭烧水,还有外围必不可少的警戒者,整个族群所有的劳动力,都在周边适于耕种的区域里忙碌着。
他们已经在营地内外各打了一口水井,剩下的,就是赶在雨季来临前,把已经发芽的马铃薯尽快种下去。
流民营地和隐月镇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在两公里左右。
从西面蔓生过来的玉米地,像葱郁的密林一样隔在中间。
透过梢顶青嫩的枝叶,隐隐可以看到小镇外围用水泥和砖石砌成的警戒塔尖。
火红的太阳盘据在天空最高的位置,释放出无比强烈的高温。
腾腾热浪从地平线的尽头翻滚着涌来,把远处的风景扭曲成难以辨别的模糊图画。
地面干得看不到一丝潮湿,赤脚踩在坚硬的沙石上,可以清楚地听见接触面上传来的“哧哧”
声,还能闻到生肉被瞬间烤焦发出的糊臭。
十几个衣服破烂,神情疲倦,皮肤粗糙得像沙子一样的女人,在几口用钢架吊离地面的大铁锅前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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