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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王妃这原也是好心,怕儿子的阎王脾气再把珍姐儿吓坏了,便想将这教导之责揽到自己身上,可谁曾想萧绍却误会了只当母亲是生周宝珍的气了。
萧绍这里生气时对周宝珍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再将她捉来打一顿才好,只是如今听母亲说以后要对她严加管束又生恐她受委屈,便对柳王妃说到:“其实珍姐儿这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不亲可千万不要拘束了她才好。”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柳王妃故作淡定的答应了,内里却笑的连肠子都打结了,这儿子自来杀伐决断少有这样举棋不定的时候,更何况是这样前后矛盾自己打自己脸的时候。
萧绍当然也看出母亲在肚子里笑话自己,少不得随意指了件事从柳王妃的房里躲了出来。
走在路上,又把这笔账记在了周宝珍的身上,在心里发狠到小丫头再敢惹表哥生气试试?看我还打不打你。
这里萧绍往前院书房里处理了封地上来的信件,又在窗下看了会儿书,眼看着就要到午饭的时候了,就对纯钧吩咐到:“同厨房说,做几道表姑娘爱吃的菜连同我的份例一起送到表姑娘院子里。”
这里纯钧领命去了,萧绍才起身带了承影往周宝珍居住的明心居而来。
明心居离萧绍的书房不远,从书房的后门出去穿过一条曲折蜿蜒的石子路便到了明心居门口。
就见院子里夏树苍翠,有几个小丫头正手持竹竿在树下粘知了,廊上又有两个小丫头正在给鸟雀喂水。
萧绍往院角处的那架秋千走去,接过承影递上来的白丝帕擦了擦秋千上的坐板,但见丝帕上一层不染,又见秋千绳子自上缠着的彩绸也是全新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院子里的丫头自萧绍进来后便都束手而立,如今见主子满意,才都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萧绍几步上了台阶,早有守在门边的丫头将帘子高高打起,萧绍抬首进到屋内,刚才书房里的那两个丫头便迎了上来,蹲身冲萧绍行礼。
“姑娘呢?”
萧绍朝屋子里环视一圈,没见到周宝珍的身影,便朝两人问到。
“姑娘想是累了,回来洗了脸就躺下了,到现在也不曾醒过。”
萧绍闻言点了点头,背着手往内室走去,就见房中地下的掐丝珐琅铜盆里,雕成荷花式样的冰山正散发了幽幽的凉气,萧绍走到紫檀嵌螺钿架子床旁,透过纱帐能隐约看见周宝珍秀眉微颦睡的正香,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穿过中间的起居室,萧绍在左手边的书房内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对了丫头吩咐到:“两刻钟后叫姑娘起来。”
两个丫头躬身应了,在为萧绍上了茶水点心后,便都退到周宝珍的卧房门外守着去了。
萧绍见桌上压着张纸,拿起来一看就见上头写着“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字迹颇为娟秀清丽,虽然有些笔触尚显稚嫩,但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好了,只是最后纸鸢二字似乎是写的人急于去做某事,而显得有些跳脱。
萧绍想起来,这字是周宝珍三月里回家头两日写的。
正好那日天气晴好,他难得在家便在屋里陪她读书,结果小丫头心血来潮说要写字,于是便写了这首诗,只是写到最后两个字时,小丫头抬头看向自己,笑言:“表哥,天气正好,不如咱们也放风筝去吧,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记得当时自己失笑,明明是小丫头想出去玩,还偏说要写什么字,结果就写了这么两句诗,就扯到放风筝上去了,居然还扯上什么莫负春光,真真是尽学了些精致的淘气。
想到这里,萧绍微微一笑,显然是当时收拾东西时把这张字拉下了,而后来的丫头不敢随意乱丢,便拿纸镇压在这桌上了。
这里,守在卧房门口的两个丫头见堂上的自鸣钟走过两刻钟,便一刻不敢错的起身,进房去喊周宝珍起床了。
“表姑娘,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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