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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平上了二楼,在年轻人的指引下,一直往里走。
还没到厂长室门口,王学平就听见里边传出女人的怒吼声:“我说周二根,你吃饱了撑得,去惹刘虎那号人,脑子没进水吧?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刘虎他老头子在县里干了这么多年的建筑,从咱们厂子里拉瓷砖,什么时候足额付过钱了?你呀,真是个猪脑子!”
“老婆,你听我慢慢地说嘛,我当时不是图这批矿石的便宜嘛……”
“放你妈的狗臭屁!
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陶瓷生意,这便宜无好货的道理,你懂不懂?老娘不管,限你三天之内,把这堆讨厌的石头处理掉。
买不掉,送人也行!”
“老婆,这可是好几千块钱呐……”
[]领导27
“你把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矿石堆到厂子里,到处都是,别的生意都不做了?”
“哎哟喂……”
厂长室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年轻人背对着王学平,肩膀剧烈的耸动着,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憋得面红耳赤。
?!
王学平也不禁微微一笑,据他的判断,厂长室里肯定是周二根两口子。
其实呢,这个世界上许多人的财运都带有很大的偶然『性』『色』彩。
在王学平看来,如果周二根没有发现硅铁红的秘密,就不可能成为全县有名的千万富翁。
也正因为钱来得太过容易了,所以周二根没有珍惜,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结果不仅家底输个精光,连老婆都跟着别人跑了。
这一起一伏之间,落差实在是太过悬殊了,令人扼腕叹息!
里面的场面肯定很精彩,王学平不想让主人难堪,就冲着年轻人微微一侧头,示意他先进去通报一下。
年轻人也不糊涂,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故意放重了脚步,敲门进了厂长室。
里面一阵忙『乱』过后,年轻人把王学平请了进去。
室内宽敞明亮,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深红『色』的大班台,宽大的桌面上,放了一盆仙人掌。
)
这盆仙人掌居然开出了白『色』的大花,据目测,直径大约达三十多厘米。
令王学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的主人竟然把一只硕大的鱼缸安置在了室内的正中央,里面游满了各『色』各样、花花绿绿的热带鱼。
一套组合式的布艺沙发,引起了王学平的注意,在这个讲究真皮的年代,布艺还真是一种稀罕物,这周二根夫『妇』倒有点意思。
“欢迎光临,快请坐,老周泡茶!”
一个身材妖娆的美艳少*『妇』从沙发上站起身子,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王学平坐到了沙发上,指着鱼缸,笑着说:“老板娘,这只鱼缸挺漂亮的,世面上也很少见,不便宜吧?”
美艳的老板娘暗中横了自家男人一眼,信口胡诌:“我们家老周喜欢折腾这些玩意,专门托人从京城带回来的,花了7000多块!”
王学平曾经有段时间闲来无事,专门研究过花鸟鱼虫,对各种鱼缸的价值并不陌生。
鱼缸采用的是进口的8mm浮法玻璃,这种玻璃表面平滑无波纹,透视『性』佳,具有一定韧『性』。
メ在这个时代,浮法玻璃的价格大约是几十块钱平方。
[]领导27
王学平察觉到了老板娘的小动作,他心想,仅看这只鱼缸的做工,就知道是草台班子的手艺,而且很有可能是周二根本人的手笔。
王学平刚才明明听见,她把周二根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却又极力维护自己男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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