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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赐和张翠莓之间的粉红泡泡也就瑞和没看出来,李大水发现端倪之后暗中观察,确定自己的猜测后捅瑞和的手臂让他看。
瑞和正在摸布料,看一眼后茫然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这一路总是让我看张哥和张姐做什么?”
李大水一腔八卦一次次被掐灭,到最后都灰心了,摆手说:“没有,没事。”
“我要买这个。”
瑞和将布料递给售货员,“给我裁十尺。”
售货员说:“厚棉布十尺,一尺五毛二分钱,收你五块两毛钱。”
瑞和将布票和钱拿出来,售货员接过后仔细检查一遍,然后将票和钱放进头顶钢丝线上的布袋里,轻轻一拨滑轮就带着袋子往后头飞去。
坐在后面办公桌上的会计站起来将钱取下,找零写发票,再将袋子推回来。
“你准备做身新棉衣吗?”
瑞和点点头:“往年那件已经补得不能再补了,去年的布票买了薄棉布做夏衣,今年的布票就买厚棉布做冬衣。”
“你都赚这么多了不用这么省,布票不够用就去和别人换嘛。”
瑞和没有应,他对未来的计划没有人能理解也没人能诉说,因此他还是过着节俭的生活,再说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
他打岔:“走吧,我们回家了。”
那一头张翠莓也选好自己要的布。
刚刚他们到百货大楼去,那里确实挂着十几件长裙,长至脚背,说是灯绒芯的料子,颜色有卡其色、浅灰色、黑色和棕色。
价格很贵,一条要十七块八毛钱。
张翠莓生生被吓退了,可还是舍不得梦寐以求的裙子,裙摆下垂的弧度和晃动之间的优雅,妆点了这个才十九岁女孩子的梦。
因此她咬咬牙,来布店扯布打算自己做。
“一尺灯绒芯要两块六毛钱,做一条裙子至少要两尺吧?这样就三块多了!”
张天赐觉得做裙子根本没必要,每天都要干活的,搬搬扛扛,穿裙子多费事!
“我就要买。”
张翠莓的脸色有些奇怪,“平时不穿,哪一天也是要穿的。”
“哪一天?”
张翠莓的脸一下子黑了:“不关你事!
我爱哪天穿就哪天穿!”
瑞和过来的时候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奇怪,看出他们闹了矛盾还很着急,悄声问张天赐:“你们俩吵架了?”
张天赐更莫名其妙呢:“没吵啊,突然就不理我了。”
张翠莓将布小心珍惜地收好,看向瑞和他们:“走吧。
还要买什么吗?”
“那回公社吧,我想去副食品门市买肉。”
四个人开开心心地上镇里,结果气氛古里古怪地回去,瑞和看不清其中缘由,只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
等和张翠莓告别,张天赐的肩膀一下子垮了,李大水解密说:“张哥,你是不是说错话让张姐生气了?你先别急着否认,本来张姐买布做裙子很高兴的,怎么最后买到布反而还黑脸了?肯定是你的问题啦。”
说到买布,张天赐还是有诸多不满:“赚钱多难,买点肉啊蛋啊多好,做什么裙子。”
他低声嘀咕,“看起来多不正经。”
最后这几句话他说得很小声,瑞和和李大水都没听清。
“天赐哥,你这就不懂了。”
李大水见张天赐不解风情,自以为自己有经验,就和张天赐传授心得,“翠莓姐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都爱漂亮,我姐也是这样呐。
反正翠莓姐自己能挣钱,要买就让她买嘛,让她高兴多好啊。
如果要更好的话,你送她会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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