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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西的脚步很轻,但他警觉很好,倏然扭头,凝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路小西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摇曳,小脸煞白煞白的,欧言峰顿觉心烦意乱,又刻意的别开目光,仿佛她是一堆垃圾,他懒得看。
路小西,不仅长相跟谷琴相似,连所做所为都跟谷琴相似,总是骗他,而且不忠于他。
所以现在他很厌恶她,真的很厌恶。
路小西又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身边,欧言峰目光微垂,看着她的脚步,她没穿鞋子,白花花的脚丫子与冰冷的地砖亲密接触。
“我也想喝酒。”
路小西说。
欧言峰笑容极冷极冷,双眸如闪出一团火,路小西不闪不避,往他的杯子里倒满了酒,端起,自己一饮而尽。
欧言峰蹙眉,面色更加冷峻,道:“滚回去睡!”
路小西又倒了一杯,在欧言峰愤怒的目光中,再次一饮而尽。
那是纯威士忌,度数高,她什么都不兑,热辣辣的感觉,喉咙差点呛住了,“咳咳咳……”
但是她觉得不过瘾,也没有醉,因为她的酒量一向很好。
她准备去倒第三杯时,欧言峰夺走酒杯,道:“滚!”
路小西的手滞在半空,却淡然一笑,道:“喝你几杯酒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你刚才强暴了我,补偿我几杯酒都不行吗?”
欧言峰的脸色,刷的一下又全黑了,死死地捏着酒杯,仿佛再一用力就能把它捏碎。
路小西不管他了,改而拿起酒瓶,昂头将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又一次一饮而尽。
这回她喝得太急,太多,小脸瞬间涨红,连咳嗽声也变的更大更急了。
“自作自受。”
欧言峰突然语气冰冷地说。
路小西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等到呼吸平缓了,才放下酒瓶,正视欧言峰,自嘲一笑:“是啊,我自作自受,我罪有应得,谁叫我又骗了你?”
路小西心里觉得,此时此刻,在这个世上,没人比她更凄苦。
因为此时此刻,只有她是欧言峰的奴隶,她没有人身自由,更没有人身尊严,她只要犯了一点点错误,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欧言峰面无表情,道:“我警告过你,不可以骗我。
而你不仅骗我,还……”
欧言峰的话没有说完,忽然起身,甩袖走开。
路小西喜欢的男人不是他,他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欧言峰落寞的回到卧室,关了灯,睡觉。
可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瞟眼墙上的古董钟,时针已慢慢掠过凌晨三点。
烦躁地掀开被子,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呜咽声,是从阳台上传来的,路小西还在那里……欧言峰又蹙了起眉,走到阳台。
路小西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的地上,头放在膝盖上,长长的黑发垂下来,微遮着她的脸颊,她的肩膀一耸一耸,不停地抽泣。
她在哭。
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悲鸣,呜咽,凄惨,却不敢放出声音。
她在哭什么?哭她失去的清白,哭他欺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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