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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终于是将一颗吊了很久的心,落回到了肚子里。
不过她终究是天香阁的大掌柜,这几年来,在萧诚的着力培养之下,已是华丽转身成为了一个精明的商人,别看在萧诚面前一副小女儿的柔弱样子,但在外人面前,她却是精明干练杀伐果绝的人物。
她自然也明白,萧诚说要好好想一想是什么意思。
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奴家比二郎大了五岁。”
江映雪轻声道:“又出身商贾,不敢奢求什么的。
只求能在二郎身边就好了。”
说到这里,抬头看着萧诚,鼓足了勇气道:“即便是不进门,也没有什么的。”
萧诚失笑道:“这可不行。
以后要是有人知道堂堂的天香阁大东家,大掌柜不过是我萧某人的外室,那些个追求过你的达官贵人们,还不拿着刀子上门来砍我?虽然我身手自诩还是不错的,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啊!
人家给你正室身份你都不要,来给我萧某人当外室,你说我得有多招人恨?”
江映雪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些人,一个个心怀鬼胎的,哪里是看中我这个人了,是看中我的钱了。
我情愿给二郎当外室,也不愿去哪些人家里受罪!”
“跟着我,也是受罪呢!”
萧诚将江映雪的手捧到嘴边,吧哒亲了一口,眼看着对方又变成了只煮熟的虾米,这才惬意地放了下来。
过犹不及,江映雪可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便是这样,也让她有些羞恼之意了。
“跟着二郎是不一样的。”
江映雪轻轻地道:“要不是二郎,奴家如何晓得这天下之大?如何知晓这世事精彩?以前的映雪,不过是一个瞎子,聋子罢了。”
“以后会更精采的。”
萧诚点头笑道:“来日方长,你却容我慢慢思量,总之不能委屈了你。”
得了萧诚这句话,江映雪笑厣如花,站起身来道:“二郎却先歇着,我去给二郎弄几个下酒菜。”
“今日是一定要喝几杯的。”
萧诚道:“且为庆贺吧!”
江映雪喜滋滋儿的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去了,萧诚重新躺了下来,眼睛看着窗外的水帘,心思却又早就跑开了。
相比起自家的这些儿女情事,如今这汴京城的诡谲云波,才更让人伤脑筋。
昨晚与父亲一席长谈,总算是获得了父亲的认可,允许自己为其参赞一些事务了,这样最大的好处,便是能更加了解朝廷如今的态势以及一些外面不知道的秘密。
三司使周廷一个月前病倒了,这位老人家年届六十,在财计之上,整个皇宋只怕当真无人能出其右,主理三司已经整整十年之久,而且此人唯官家之命是从,在朝廷之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间派,也是朝廷两大派别尽力争取的对象。
本来如果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没有人能撼动这位老财相的地位。
但问题却出在了他自己本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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