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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不大好,微微泛白,还略显疲惫,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仍然难掩眉宇间充斥着的尊贵优雅之气。
见陆辞秋一直盯着自己,燕千绝咳了两声,将一条鞭子向她递了过去,“很抱歉,本王没能把令堂的尸体找回来。
这鞭子是她唯一的遗物,你且收好了。”
陆辞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令堂”
,说的就是原主的母亲,现在也是她的母亲。
燕千绝见她愣住,以为她是听到这个消息过于悲伤,心下也不好受。
就当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陆辞秋已经向前走来,伸手去接鞭子,又因为个子太矮够不着,整个人就挂在马车上,有些滑稽,也有些凄凉。
燕千绝看了一眼她向上伸手时露出来的小细胳膊,当时脑子里的想法竟是:这么瘦弱的小姑娘,竟能将一个大活人从城墙上捞下来,狠狠摔死?!
愣神的工夫,鞭子已经被陆辞秋握在手里了。
他听到陆辞秋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伤了心肺,如果宫里的太医治不好你,就到左相府来寻我。”
说完,身子往下一滑,瘦小的人拖着一条长鞭转身就走,倔强又坚决。
太子此刻已经顾不上跟陆辞秋计较了,他开始将火气发向燕千绝:“镇北将军连败三场,才让老十一你去的。
怎的你去了也没保住他们的命?看你这样子是受了重伤吧?哼,不是号称战神么?战神也会受伤?可见都是吹出来的!”
“胡说!”
有副将听不下去,“有贼人偷了北地布防图,宣王殿下到时,镇北将军一家为保边防,全部战死,鞑子正冲开边防开始破城。
要不是十一殿下及时赶到了,现在北地早就已经失守!
在布防图被盗的情况下,我们以三万精兵对阵十万大军,这仗也就十一殿下能打!”
众哗然!
三万对十万!
这样的仗不是谁能打的问题,而是该说谁敢打了!
陆辞秋也转过身再向燕千绝看去,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马车里,完全不为所动。
就好像这样的事于他来说平平常常,如家常便饭一般。
燕千绝似有所感应,目光也朝着她这边投了来。
可惜却晚了一会儿,他看过去时,陆辞秋的目光已经收回,人也继续往前走了。
官兵不由自主地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她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踏着太子小妾的鲜血,一步步走向城门。
此时,太子已经从城墙上跑了下来,正好冲到她面前。
她抬头看他,冷笑一声:“你我大婚未成,大聘没下,休书也就不用写了。
纵然你是太子,也不得如此羞辱于我。
听着,再有下一次,我从城墙上扒拉下来的人,就是你!”
太子被她这样子吓得愣了神,再反应过来时,陆辞秋已经走出去老远。
他气得破口大骂,与此同时,街道两旁的百姓已经全部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恭迎宣王殿下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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