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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推你落水,朕并非有意。”
江皇后字字泣血,萧承望也得以想起多年前那桩旧事。
他记得,当时是因为丽嫔的孩子小产的事情,二人起了争执,言辞激烈时,他愤然拂袖,却忽略了她正捉着自己的袖子,身子瞬间失去重心,周围的宫人发起一片惊叫,他才赫然发觉她已落了水。
那次落水事故让他备受自责,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对她倍加关怀,她的态度却陡转直下,再不复往日热情。
他以为,她仍是对落水一事心存芥蒂,待过些时日就好了。
嗯,过了些时日,她的态度是好了许多,仍是宽厚大度的模样,见到他仍是温和贤惠的笑,他以为,一切不愉快都过去了,他们又能重新开始。
丽嫔之事就此打住,虽然他心有疑窦,但不再追究,毕竟,在当时,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二十多年前,皇太子追求御用绸莊江家大小姐的事迹,在洛安城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当了皇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聘礼,请当朝太傅出马,去江家提亲。
他还记得他们的大婚当日,红彤彤的龙凤烛下,她温柔娴静的眉眼,抬眼看他时含了一丝娇羞的浅笑,将他的一颗心都融化了。
他们也曾情深义重,也曾唇齿相依。
只是,故人心易变,他与她,从当年的倾心相付,到后来的猜忌算计,终究还是走到如此地步。
事到如今,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萧承望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道:“把解药拿出来。
你拿出解药,朕一切都可以不再追究。”
“臣妾没有解药,”
江皇后冷冷道,“臣妾既然是歹毒心肠,便只有害人的毒药,没有救人的解药。”
萧承望神色颓然,仍是坚持着抬起手,缓缓一挥,像是用尽了毕生力气,道:“拉出去。”
他别过头去,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
东宫。
宫女侍监们端着水盆、痰盂、药盅等,匆匆忙忙来来往往,步子轻捷无声,气氛凝重。
一群太医聚集在门口,小声讨论着,间或发出几声叹息,连连摇头。
大殿里头,太子躺在床上,安静地阖着眼帘,唇色灰白,脸色更是苍然如纸。
“李太医,皇兄他到底如何了?”
在李谦探了半天脉息,翻看眼睑检查一遍后,卿羽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萧承望坐在一侧,手边的茶水已经凉透,他滴水未进,至这时见李谦检查完毕,也急着问道:“太子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救的法子?”
江皇后咬死不开口,无论怎么逼问,就是不说出太子身中何毒。
但也或许,她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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