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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和若冉的身份差异,宛如一道天堑,是无法逾越的沟壑。
很久很久之后,景浔回忆起今天的事情来,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是什么。
是欲盖弥彰,是自欺欺人。
是明明知晓,却不愿承认的心理。
若冉回到朝阳院,还未走近主卧就听见沈沛的声音,嚷嚷着头疼要喝水,四喜手忙脚乱的伺候着,不仅要照顾秦王殿下的身子,还要照顾秦王殿下的情绪。
“若冉哪去了?”
“若冉姐姐去找景公子把话说清楚,说半个时辰就会回来。”
“什么时候走的?”
沈沛一边接过四喜手里的茶杯,一边瞄向刻漏,睡着之前说的那些话,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酉时……”
“现在已经酉时三刻了,去把人找回来。”
四喜:“……”
王爷已经不会算数了吗?
沈沛冷着声吩咐,见四喜没有动作,就打算自己去找,只可惜还没坐起身,就一阵的天旋地转,又开始咳嗽起来。
四喜正愁不知如何应对,若冉就从外头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轻轻的拍了拍沈沛的背,“四喜,你去瞧一瞧药熬好了没有。”
四喜立马出去看药炉子,若冉捧着一杯水,让沈沛润润喉,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又开始明知故问,“你哪儿去了?”
“方才四喜不是说了吗?奴婢去找景公子了。”
“你找他干什么去?”
沈沛眉头拧的死紧,一点儿也不想听。
“当然是去和景公子说清楚,奴婢并不是他妻子的好人选,让他另觅良妻。”
只是景浔的表现属实有些怪异,若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懂。
可这些话若冉也不能和沈沛说,沈沛这一点就炸的性子,说了只怕就要去和景浔理论,他们来江南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可不能因为她的缘故惹出什么乱子来。
皇后娘娘本就不喜她在沈沛的身边,如果再惹出什么乱子来,若冉也不知道回京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奴婢听四喜说,您打算搬出去住,院子都已经找好了?”
若冉主动岔开话题。
“为什么这么问?你舍不得这里?”
“奴婢怎么会舍不得这里?奴婢只是想知道您是什么打算的,奴婢也好早做配合,我们来扬州什么都没有带,在景府吃穿用度不需要操心,可若是搬出去住,许多东西都要采买……您打算在扬州待多久?”
若冉已经把景浔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开始思考起之后的事情来,租的院落有没有这些东西另说。
就算有,也不知是什么人遗留下来的,沈沛定然是不会用,还是得重新采买。
“为什么不是买的,是租的?”
秦王殿下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他当时是怎么吩咐四喜的?难道他就这么抠搜吗?
连宅院都舍不得买?
若冉:“…这,您要的太着急,只有短期出租的,我们在扬州也待不了多久,您就将就一下吧。”
若冉想破头都没想到沈沛居然在意这个。
“何时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就何时回去,你不愿待在扬州了?”
沈沛疑惑的问道,“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就舍不得离开景府?”
“奴婢当然是舍不得的……购置家具器皿,还有被褥衣裳,都是需要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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