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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天边,黑云渐渐散去,鱼肚白的曙光揭开夜幕的低纱,泛着湿气的早晨来临了。
“夫君……”
秦氏望着天空,欲言又止。
新德泽笑笑,安慰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说这话,心里也没有底气,以顾望舒的做事风格,怕是不会轻易地放过秦家。
秦氏心乱如麻,想不了什么,对于丈夫的回答也只能勉强点头。
一阵风吹来,带着惬意,却让人心里发慌。
秦家三房。
梁氏领着一众儿女去秦家正房给秦老太太请安,回来便看见秦朗在正厅主位上端坐。
他像是刚沐浴过,鬓角的发丝还沾着水珠。
“见过三爷。”
梁氏屈身行礼。
秦朗摆手让她起来,开口和其他人说道:“……都回去吧,我和你们的母亲单独说说话。”
梁氏惊愕地抬头,在她的记忆里,丈夫对她向来都是不耐烦的,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态度?
众人行礼后,应是退了出去。
秦念冬挑竹帘的葱白手指微动,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神色莫名。
她是三房的庶长女,苗姨娘的女孩儿,虽说从小便不得主母梁氏的喜爱,但父亲很怜惜她,见面总是会问她几句。
今日倒是奇怪,父亲至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
等众人都离去了,秦朗抿了一口茶,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妻子:“这是我私帐的钥匙,你保存着吧,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三爷。”
梁氏愣愣的,不敢接。
丈夫突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她心里竟没有喜悦,更多的是来历不明的不安。
“给你了,你就拿着。”
秦朗不容分说地抓过妻子,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三爷,这……你还是自己放着吧。
妾身在母亲和大嫂的照拂下,活得很好,用不着的。”
秦朗没说话,槅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由红色慢慢变成了金黄,真耀眼啊。
他扬起唇畔,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决定。
“……你跟着我,受苦了。”
秦朗望着还年轻的妻子,面容柔和下来。
他并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良哥儿、眀哥儿年纪还小,以后三房的事情,你还要多操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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