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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荷走到父亲身边,屈身行礼:“女儿知错了,不该冒失跑出府。”
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里,头微微仰着,一脸讨好的笑……新德育看着很不忍心,他上前一步,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哄她:“没事哈~别害怕。”
几人又站着说了一会话,顾望舒才跟着叶瑾瑜上了马车。
“新德泽的女儿看起来倒是很聪明……”
叶瑾瑜说了一句。
少年没接话茬,半响后,从袖口里把扇形荷包拿了出来。
素白暗花织锦,上面绣了几支盛开的腊梅,色彩鲜艳、栩栩如生。
两头抽绳处穿了粉色珍珠,下面挂了红色流苏。
他用手指摩挲了会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打开去看,才发现是厚厚的一沓银票,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主人往里面塞银票时的匆忙。
叶瑾瑜粗略看了一眼,就知数额巨大,心里暗暗一惊,这小姑娘好大的手笔。
顾望舒仔细数了下,竟有五千两之多。
他突然想起上一次虎子说的话,说小姑娘缺钱用,让自己的婢女拿着玉佩去当铺换银钱……这样来回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情急之下、一把拉开车帘,往外瞧去,马车速度很快,小姑娘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只隐约有一个小黑点。
“她倒是挺有钱……”
叶瑾瑜面无表情。
“她才六岁,会有什么钱……”
少年坐回原位,冷冷道:“舅舅,你知道刚刚她扑到我怀里时,说了什么话吗?”
“她说,这是她私自攒下来的银钱,怕我去了叶家,没银钱使。”
少年又问:“你知道她是如何把这些银钱攒下来的吗?”
“她瞒着新府上下,偷偷的让婢女出去把自己的玉佩当了。”
叶瑾瑜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既然是瞒着,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的小厮出去办事时,偶然发现的。”
“这个世上,从未有人对我如此好。
她心思单纯,是新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却一次又一次救我于危难之中。”
“如果没有她,我早在前几个月就病死了……或者死在乱棍之下了……”
顾望舒声音阴冷,继续说道:“我自小就出身不明,新老太爷死后,被府内众人耻笑,避我如蛇蝎。
只有荷姐儿对我好,小小的孩子,在被鞭打、威胁的时候,依然浑身发抖地站在我面前。
口口声声地要护着我。
不惜和新老太太闹翻。”
“所以,舅舅……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护着她。”
少年的声音冷淡极了,看他的眼神更是冰冷、漠然。
叶瑾瑜怔住了,好久没有说话。
其实,他早让人调查过新府,发生的这些事情大约也都知道。
但是,远不如当事人叙述时所带给他的震撼。
到叶府时,已经是下午申时,顾望舒下了马车,跟着叶瑾瑜往里走。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黑色大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五个大字——镇国将军府。
大红的铁门,两旁是面相威武、半人身高的石狮子。
门口的小厮见三爷回来了,且身后跟着长相相似的少年,心里都有了底,都弯腰行了礼。
这几天大管家给他们训过话了,说是府里要迎回表少爷……让他们机灵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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