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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紧张地望着他,想帮忙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只好定在原地干着急。
萧远微微喘息着,脸上的红色渐次消去,过了一会儿,他摆摆手,与莲生道:“方才路过花径,我见几株紫薇花开得甚好,你去折几枝过来,插到房里看着也好。”
莲生点头应下,招呼着几个宫女走了,唯余几个侍监远远地守着。
“皇兄将下人们都支开,是有什么秘密要与臣妹分享吗?”
萧远看见她一脸清淡的笑,本也想笑,却忽地止住气息,掏出帕子紧紧捂住口,硬是将那股冲上来的剧烈的咳意压了下去,发出一声长长的、极沉的如叹息一般的咳嗽,待将帕子拿离嘴角时,上面隐约可见几缕血丝。
卿羽大惊,捧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皇兄,你……”
他说他畏寒,不怕热,眼见随着天气转暖,他的气色较之从前好上太多,她也便深信不疑。
却没想到,他的身体竟比以前更坏了。
只是,他隐忍不发,他瞒着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身体是比以前好些的。
究竟是为什么?
萧远将那帕子藏回袖口,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眼珠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平静之下自有暗涌。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也沉了几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阿羽,你愿不愿意救我?”
她不解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他堂堂大梁国东宫太子,将来是承袭大统之位的不二人选,现在竟向她求救。
是谁要杀他?是谁在暗中布好了围困他的局?
看着她一脸吃惊的样子,他却收回目光,自嘲似地笑了笑:“我的病,太医院那群老头子是没有办法了,但是我又不甘心,终究认不下这个命,如今,也只有你,能让我有希望活下来了……”
卿羽垂下头:“皇兄自小沉珂,身边名家御医无数,个个皆是医术高明的人物,这些人都没有法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皇兄真是高看了我。”
萧远笑了:“阿羽,医者父母心,这是从医之人最基本的仁德。”
卿羽心里一个咯噔,警戒地望着他:“你……你是如何知道……”
自从来到梁宫,她如履薄冰,深知藏拙之重要性,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她会医术之事,萧远他怎么会……
似看出她的疑问,萧远道:“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气质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是一双摸了十多年草药的手。
倘若是另外任何一个身份,我断然猜不出,但因为病了十多年,医生身上是什么气息,我还是知道的。”
说到此处,看她一眼,“我知道你隐瞒自己的医术,是不想在这深宫里招摇,我本不想打扰你的平静,但事到如今,我除了求你,别无他法。”
卿羽捋了捋思绪,心知既已被他看穿,便再无躲藏的道理。
但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是他相信她的医术在太医之上,能做太医之不能,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她却自有妙计?开什么玩笑!
她低头踟蹰半晌,有些为难道:“其实我会的那些东西都是医学上的一些皮毛,跟专业的太医差得远呢……”
萧远侧身看向远方,目光缥缈在花红柳绿之间:“这跟专业无关,跟人心有关。”
卿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刚巧这时莲生回来了,手里捧了一把紫薇花,清新娇嫩的花瓣密密地簇拥在一起,像一群探头探脑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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