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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拨了一遍,还是无人机转传真的状态。
三次了,我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在卧室里。
这是一种让人害怕的可能,我爸爸偶尔会有加班不回家睡的情况,然而我妈妈没理由不在家的。
而且,两个人的手机都还关机。
我突然想出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来:
一定发生了什么?
这台词让我身上不由地又冒出一身冷汗来。
会不会和林筱姗家的事情有关?
这件事情好比突然卷来的一阵龙卷风,我被卷进来了,我爸妈也被卷进来了么?
然而我又想不对,我被卷卷来说得过去,我爸爸绝不至于,我爸爸可正好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人,他们躲还来不及,难道会主动惹他么?
可是,他们没有主动,如果主动的是我爸爸呢?
有句话叫做狗急了会跳墙,如果我爸爸派人去查他们,或者找到证据抓他们,他们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
袭警!
警匪大片!
和警察垂死挣扎,殊死搏斗!
然后这中间就有人了牺牲了,很不幸,这个不幸牺牲的名额正好落在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很荒唐,我还是不敢再想下去,有时候,荒唐的想法却也在现实里发生。
我又再次拨打我爸的电话、我妈的电话、家里的座机,结局依旧是我爸妈的电话关机,家里的座机没人接听。
我又开始各种思考,开始各种假设。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某件事情,你的思考和假设就越往你担心的方面深入,而这思考和假设越深入就会越担心,这就形成了一个恶心循环,循环的结果就是担心呈波浪式地增长,最后达到一个巅峰,一个让人失去理智的巅峰。
我在这个失去理智的巅峰做了一个决定:回三亚,现在!
我几乎已经忘了,薛姨在找我,她的人在机场等我,我只知道,我必须回三亚,只有回到三亚,我才能见到我的父母,我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穿上衣服,打开门,没有去叫壮壮和小谱,我知道他们一定会阻拦我的决定,因为他们听林筱姗的,一定会坚持先去云南找到李太旷。
我下了楼,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
我一看手机,时间上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可能由于下雨的原因,天还像四五点钟的样子,看上去灰蒙蒙的,路灯光撒在地面上,昏黄且寒冷,地面上的雨水被风干了一大半,却还剩下一小块小一块的湿地,远看过去,像是一张光滑的地面被涂了斑斑点点,有点像和尚的秃头,秃头上点了戒疤。
我于是踏进了和尚秃头一样的马路上。
这马路纵横交错,我也不知道往机场该走哪个方向,只好等出租车,好在赶早的出租车已经出来了。
我招了招手,师傅停了下来。
我说去机场。
师傅没有说话,一脚油门出发了。
我摇开车窗,身子靠着车门,风从窗子里飕飕地刮进来,那风掠过鼻尖,趁字脖子与衣服的空隙,钻进身体里,虽然是夏季,这个点的风却也有几分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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