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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总管府里也很热闹,听说从明天开始就有酒席,宴开三天……析秋很高兴,来总管对司榴这样的看中,看来她嫁过去后不会吃苦。
到了出嫁这一日,司杏,春雁和春柳带着两个婆子都过去帮忙,就留了喜儿在房里,府里面端妈妈和钱妈妈因为一个是全福人,一个是媒人,寅时就去了那边,大太太也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对析秋道:“家里许久没有办喜事了,这样也热闹。”
析秋笑着道:“是母亲宽厚,他们才敢这样闹腾。”
满府里的下人,都暗地里商量好了,轮着班的去吃酒席,私底下早就为正日子去,还是次日子去闹的沸沸扬扬。
大太太笑看了佟析砚一眼,笑容自眼底溢出来:“也是借个喜庆罢了。”
并没有提佟析砚的婚事,析秋暗暗去想,是不是对方和徐天青一样,等着博取了功名,再行婚嫁?
若是这样,那最迟明年春天,佟析砚的婚事,是不是就会定下来了?
过了两天,司榴回门,析秋坐在主位上,司榴进门便给她磕了头,福贵不方便进来就在外面等她,析秋让人将司榴扶起来,笑着打量着她,圆圆的眼睛依旧笑着如月牙一样,皮肤比以前红润,气色显得极好。
司杏几个人捂嘴直笑,宋妈妈也站在一边笑道:“这嫁了人可真的不一样了,奴婢瞧着司榴姑娘……不,福贵家的,可越来越漂亮了。”
司榴脸红了个彻底,垂着脸都不敢抬起来,析秋就笑拉着她道:“怎么嫁了人脸皮倒是变薄了。”
看她这样,想必福贵对她应该很好。
因为是只是回门,司榴又是从小姐房里嫁出去的,析秋不便留她饭,待和司榴说过话,就陪着她去大太太那边磕头,在大太太那边析秋终于隔着帘子见到了福贵,长的很壮实,很好的遗传了来总管和来旺家的优良基因,人显得很机灵却又不轻浮。
析秋满心的安慰,希望她没有给司榴选错人。
时间是证明一个人最好的衡量计,到了六月末司榴就查出来怀孕了,府里都在传司榴怀孕后,来旺一家不但不让她做家务事,就连平日里洗脸洗脚,也是福贵帮着她洗的,宋妈妈还打趣说司榴再好的福气,那也是析秋会挑人家,福贵那样好的孩子,不说府里纵是这世上也难寻一二。
析秋听到时很高兴,就和司杏几个人整日待在房里,给她做了满满一个箱笼的小衣裳,从出生到五岁,都穿不完,来旺家的看到衣服,就代替司榴进来,给析秋结结实实磕头行了大礼。
佟析华的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中间回了佟府一趟,由萧延亦陪同,佟析华把姐妹几个都喊过去,一人送了一套头面,又各送了一套乞巧针,满面欢颜的道:“先不要打开,等到了七夕再拆开,到时候你们投了针,记得把结果告诉我,让我也听听你们都得了什么。”
去年乞巧节析秋没有投针,她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个寓意,针落在水里开了什么花,就意味结什么果,以后女儿家的人生也会和这花一样,其实不过是个乐子,谁的人生还能因为一根针便决定了?!
只是佟析华如此盛情,她怎么能拒绝,便和佟析砚,佟析玉一起谢了。
大太太就笑看着佟析华:“女儿节年年都有,你不能因为几个妹妹的事,累着自己,也不能为了这事总去麻烦姑爷!”
佟析华就掩袖而笑,并不在意。
析秋对这样的节日不以为意,到了七巧节的那天,满府的丫头婆子,都坐在屋檐下洗头发晒头发,等到中午,佟析砚就拉着析秋去投针,等到屋檐下才知道析秋昨晚根本就没有准备,她笑着道:“我看着你们投还不是一样。”
佟析砚瞪了她一眼,就带着丫鬟们在大太太的院子里投针,不过她的针刚扔进去就沉了下去,她满脸不高兴的去看佟析玉碗里的,就看到佟析玉的针落在水里,先是摇晃了几下就浮在水面,随后也沉了下去,析秋是瞧不出像什么花来,她身边的大丫头翠玉却是高兴的道:“八小姐的是兰花。”
析秋挑了挑眉,又去看代荷几个人的针,不是浮着再沉就是直接沉了,得出的结论像什么花却各不相同。
她虽对这些没有感觉,但是却被这样热闹的过节气氛感染,等到大太太让房妈妈端了果子等物什出来赏了丫头们,她也和佟析砚凑在里面得了一匣子果子,回了院子,晚上司榴让人带了一筐橘子进来,司杏几天就架了桌子,在院子里吃水果聊天,直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过了乞巧节,七月半又是鬼节,便就是中秋节,大老爷自永州捎回来许多的月饼,苏式月饼有的里面包着豆沙,有的里面还裹着肉,大太太本也是江南人,自是欢喜的很,析秋得了一盘子月饼,让司杏拿去分了又给司榴送了一些过去,等司杏回来后,她笑着道:“不过才三个月,肚子都已经能看见了。”
析秋掩袖笑了起来:“我瞧着那不是怀孕显得,该是她长胖了才对!”
过了中秋,重阳,眨眼功夫就是秋闱,今年的秋闱定在九月十一,十二,十三,三天,大太太和姨太太不来往,还听说姨太太在羊肠胡同里置了宅子,让徐天青搬过去,徐天青却执意留在府里,所以到了秋闱前几天,佟府立刻笼上一层紧张的气氛,二老爷下了馆就会徐天青房里坐坐,还为他请了几位据说当年考的很好的同僚为徐天青授课,大太太又让外厨房给徐天青加餐,徐天青整日关在房里看书。
析秋让司杏去外院,告诉徐天青,这天气白天虽还是很热,可到夜里却还有些凉,让他备一条薄薄的棉裤,若是夜里凉着也能穿上,徐天青知道是析秋说的,立刻就应了,亲自去翻箱笼找了一条棉裤带上。
到了秋闱这一日,大太太带着几个儿女,送徐天青到二门,佟慎之则将徐天青一路送到考场,而姨太太宁愿在门外的胡同口等徐天青,也没有进府,大太太知道后气的不行,直说姨太太没有良心。
房妈妈就安慰大太太:“姨太太生气,不过是因为您拒了洪公子的亲事,让徐大人差点因此丢了官职,如今徐大人因为二老爷的走动,大姑爷从中周旋,也任了山东布政司,她的气其实早该消了,现在这样不过是在和大太太堵着一口气,自家姐妹太太还不了解姨太太的个性么,她和您一样,都是像极了老夫人,若是能有一方进一步,哪里就有什么嫌隙恼恨的。”
大太太冷哼一声:“难道还要我这做姐姐的去求她?做人要凭良心,洪府的婚事难不成是我不应?徐大人任职若不是因为大姑爷周旋,他能这么顺利?还有天青,他在府里住了这么久,我拿他和慎之一样看,那一点亏待过他们,现在倒好,有点气就和我闹成这样!”
她眯着眼睛暗怒道:“便是没有这个姐妹,我也不会松了这口。”
房妈妈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知秋院里,司杏在房里来回不停的走动,析秋坐在炕上绣花,见她这样就揉着额头看她:“你转了一上午了,难道你这么转着,表哥就会考的格外的好?”
“小姐。”
司杏停下来坐在析秋的脚边:“昨晚夜里我躺在床上都觉得凉,您表少爷若是染了风寒怎么办?还听说里面一日三餐都吃的是馒头,表少爷会不会饿着?”
析秋无奈的看着她:“你睡了被子,他也有被子,又怎么会冷。”
只是睡觉的地方太狭窄了些,析秋笑道:“至于一日三餐,朝廷都是有定例的,那都是学子,又不是囚犯,还全是馒头,你怎么不说是馊水呢。”
司杏泄了气靠在床沿上,还是紧张的心砰砰的跳,析秋看着她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第二天,徐天青终于从考场回来了,依旧是和佟慎之回的外院,他回来时析秋没有看见,司杏心有余悸的道:“才三天而已,表少爷就瘦了一圈,脸上胡子都长出来了,大少爷准备了饭菜他也没吃,关了门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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