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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二哥的名字颇有些讲究,大哥生于丙辰年辛卯月己未日,五行属火,爷爷便给大哥取名为许辰焱。
二哥哥出生于戊午年辛酉月丙寅日,宜趋三合、六仪,宜忌厌对、四击,遂取名为许骅仪。
哥哥们是虚长我几岁的,他们离家之时,我尚跟着村头的二妞和皮蛋在村后的狮子山上玩泥巴。
狮子山上总有些当兵的在把守,听爹娘说那上边有个炮台,是打仗用的。
我那时还不知道打仗是什么意思,问起父亲,他只是将我抱起,轻轻放在他膝上,坐于榻间,然后默默的朝着东北角望着。
“打仗,多抵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中华民族万万民众所不愿之事,面对国仇家恨,望不可泰然处之,万不可忘却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啊。”
大抵有许多话那时的我是听不懂的,可望着父亲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我便再也问不下去什么,只是觉得父亲的怀抱格外沉重、宽厚。
1936年的南京,还未被战争的阴影所笼罩,南京城的老老少少整日里仍旧为了生计所奔波。
老城南烟火气足,叫卖声、吆喝声充斥在大街小巷。
黄包车的包夫扎堆坐在秦淮河的码头,小贩挑着扁担游走在街头巷尾。
自南京城被定为首府,原本那些流连在秦淮河上的船坊,河岸边的烟花之所充斥的脂粉味也淡了不少。
父亲任教以来,因离家较远,便在城南的剪子巷置办了一套房产,二层小楼,立在巷尾。
远远看上去,在一众鳞次栉比的小巷里也不甚起眼。
在如今这大米每斤4分大洋,猪肉每斤2角3分大洋,菜油1角6分大洋的世道上。
南京城却因重视教育,这教育经费往往不少于市政开支的35%,每节课时给父亲的工资竟有9块大洋,这每月算下来,到手的大洋也有580块之多,我们一家的小日子倒也富足美满。
说来,二年前,自国立中央高级护士职业学校毕业后,我便被安排进了中央医院,每天的工作总是忙忙碌碌,工作之余、闲暇之时,便也偷的浮生半日闲。
偶去新都大戏院坐上一坐,或是踱步至医院二里外的中央饭店,新奇地看看那些衣着靓丽的洋人,闲闲的点上一杯咖啡,竟也能坐上一下午。
路边一排排的梧桐在经过炙阳的照拂后,依旧郁郁葱葱,从树荫中撒下斑斑点点的光,微风轻轻掀起一片树叶,细细的枝桠在风中摆动,一切显得那么安逸而又静谧。
爱情这种东西,最初的开始总是美好的,小心翼翼的。
二个人的短暂接触或许无法真正敞开心扉,但那却是一把通向彼此内心深处的钥匙。
对于陌生人之间,我们会不自觉地打开保护伞,试图收起自己全部的羽翼,将自己小心翼翼的龟缩在那层层阴影之下,一点一点隐藏自己的情绪。
爱情,说罢,是美好的,美好的就像那九月里的光,一切的一切需从我初见他的那刻说起。
他叫周浩铭,字文轩,毕业于洛克菲勒家族创办的北京协和医学院。
文雅、干净,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书生气质,他就像这九月的阳光一样柔柔的,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这就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人们常说第一印象往往会对人们的主观想法产生深远影响,它会欺骗、迷惑人们的情感,诱导人做出有悖逻辑的举动。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对我来说,他就像罂粟一样,会让我慢慢迷失自我,转而堕入一个无边深渊。
而我却一直像一个傻子一般,在无法救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自以为正迈向光明的天堂,却不知正一步步跌入黑暗的地狱。
我那时还不明白,我大概就是那命运的提线木偶,在人生的舞台上表演着一场场悲喜剧,身不由己,可笑可悲。
等幡然悔悟之时,回首看去,所有的“角色”
已然悄然离场,只余我一人徒留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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