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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她踏回沙丘下,问:“谁找到的?”
刚被她抽走方巾的男孩摸了摸鼻子,往前走了一步:“是我。”
曲一弦对他有印象,今年年初时刚招进队里的队员,还不满二十。
高三辍学后就去考了驾照,从去年申请进入车队参加救援,直到上个月刚过考核。
她招手,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远近都有人,她余光扫了眼,见傅寻就倚着大G而站,私心觉得傅寻无故被她扯进来,也该跟着听听。
于是,脚尖一转,往傅寻那走去。
到了跟前,按程序,是要先给傅寻介绍。
话刚开了头,她搔了搔耳鬓,问男孩:“你叫李什么则?”
男孩抬眼看了看她,脸色涨红:“我叫沈青海。”
曲一弦一个字都没蒙对,也不见尴尬,反而比沈青海还自在,给傅寻介绍:“我队里年纪最小的队员。”
傅寻颔首,只分了个眼神,瞥上一眼。
“荀海超就是他发现的,打了信号弹。”
曲一弦铺垫完前因,开始追问细节。
比如——
“怎么发现的?”
“发现时,死者就是这样?”
“现场呢,除了你还有谁,谁是第二个过来的?”
……
沈青海听到第一个问题,本就涨红的脸色红得更诡异了,他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埋地雷时,发现的。”
“埋地雷”
是越野术语,这里的“地雷”
指的是排泄物,而需要释放排泄物时,就叫“埋地雷”
。
难怪脸红成这样,果然还是年轻啊。
沈青海说完这句令他难以启齿的话后,镇定了不少,回忆片刻后,说:“当时居高临下,先是看见了人脸……”
他一顿,瞥了眼曲一弦后,继续道:“等反应过来后,因为不是很懂规矩,不敢轻举妄动,提上裤子先去叫人了。
和我同车的是茂哥,我们两先下的沙丘,确认了底下躺着的是我们要找的人,就立刻发信号弹了。”
“当时发现时,他就是这样,埋在沙地里,刚被风吹开。”
曲一弦了解了大概,挥挥手让他离开,等着警方过来,做完笔录再走。
沈青海一走,她下意识去摸烟。
摸了个空才想起烟没了,顿时意兴阑珊。
傅寻车上有烟,但他没给曲一弦。
无论她在西北多身名显赫,在他的眼里,曲一弦仍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
没有任何贬义,单指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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