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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王与生母不亲,给掌权的太子也是明争暗斗,若是再与这三弟的关系闹僵,身在皇家可真是有些形单影只了。
可是这霍广云又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若是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怕以后会长驻淮南,伸手不断。
骁王从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会因为些许的小事便在酒席拍案而去?一来是因为霍广云口无遮拦,二来……就是那银子实在是不好从他的手里交到霍广云的手上。
不好从骁王的手里出,那么……
这些个弯弯道道,换成一年前的飞燕,是绝对想不到的。
她岂是更像她的父亲,虽然善于兵法,但是不善朝堂的勾心斗角。
也是在骁王这个阴险之人的身边耳读目染的久了,竟也是通了门道。
安静地听完了三王妃的话后,飞燕又一踌躇,问道:“不知王妃需要多少钱银,我这倒是有些私房钱,可以借给王妃一用。”
三王妃看飞燕根本不接话茬,没有向骁王求情的意思,顿时泄了一般的气,心道:这可是要替一国之母筹办寿礼!
一个王府的妾室平日里积攒的钱银若是买个头面布料戴一戴,还算好,竟是妄想着靠她妆盒里的钱银办事,简直是自不量力!
当下便是精神一萎,略没好气道:“除了寿礼,还要打点下宫里的上下,毕竟三殿下久不在京城,若是不打点圣驾前岂不是少了帮衬说话的?少说也得五万两……姐姐你的心意,还是心领了……”
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飞燕便冲着身边的宝珠挥了挥手,命她会后宅去取妆匣子。
不大一会,宝珠取来了一个漆木雕花的小匣子,飞燕领着三王妃去了暖阁隔壁的小件,放下了暖帘遮盖。
倒是没有避讳,当着王妃的面儿抽出了一个小抽屉,从里面取了一叠的银票,数了五张出来递给了三王妃:“偷偷积攒的嫁妆,一时也没个用处,三王妃拿去应急吧!”
只是这样一来,妆匣子里的银票便寥寥无几了。
三王妃压根没想到这个王府的小妾氏竟是这般的奢豪,竟是没有要通过王爷便轻描淡写地拿出了这么大笔的银票!
一时间,心内竟然是微微发酸,她这个正妃竟是落魄到从别府的妾室手里借银子的份儿上了!
可真是丢人丢得是彻彻底底!
飞燕见三王妃似乎受了惊,一时没有伸手来接,便笑着又数了两张出来,轻声说:“男人到底是比不得女子心细,三殿下的应酬虽多,可是若是任着性子花销也是有数的,这两万俩便是偷偷放在正妃这里,不必告诉三殿下知道,总是要他使银子局促些才好。”
这番体己话,竟是让三王妃眼睛一日,心内暗叫一声惭愧:亏她自诩为名门之后,可是这番做人的肚量竟是不如一个小小的侧妃。
身在后宅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将自己的嫁妆体己看得紧紧的,可这尉迟飞燕与自己只是短短的接触便可豪爽的相助,可真是有些女中豪杰的风度!
当下便是伸手接过了银子,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飞燕笑着让她将银票收好,便拉着她复又出来继续看戏。
敬柔倒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待戏散了后,便在飞燕的房里噘着嘴问:“堂姐,那妙闲道长明明说近日府上要来灾星,倒是一准应验了。
那三王妃一直鼻孔冲人,连骁王都不肯帮忙,你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飞燕轻轻扫了她一眼:“满嘴的胡说,仔细讨打!
这骨血至亲便是什么时候都改变不掉的,皇家百姓家皆是这样的道理,就算真是天生相克的,若是方法得宜,又有什么化解不了的?以后你有了婆家,也要牢记这一点,任凭他们兄弟打得你死我活,也不可在里面说嘴挑拨兄弟的坏话!
不然你的婆家可真是娶了灾星入门!”
说到这时,她一抬头,看见骁王正立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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