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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回过神,迅速地缩手,松开他的衣服,结结巴巴地将称呼又更正了过来:“艾……艾老师。”
她紧接着解释,“听山门口的老大爷说你要开车上山,我可不可以搭车?我等我朋友一起去东山酒店,结果错过时间了。”
她有点语无伦次地继续说:“我本来准备打车的,结果没一个人愿意上去。
我在那边叫了你两声,你没听见,所以我才着急了,怕你走掉了,我……我……”
其实,她差点说出口的是:我可以给你车费。
幸好在脑抽之前,曾鲤及时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她瞄了一眼他的车,四个圈,“奥运的弟弟”
—奥迪。
在A城坐的士,普通车起步价是八块钱,要是遇上大众、奔腾,因为车好,会往上涨两块。
曾鲤自己一个人琢磨着,出租里没有奥迪,不知道起步价应该是多少钱。
这时,他将钥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按开了遥控锁,然后淡淡地说:“上车吧。”
曾鲤开了后车门,坐在了后排。
平时,她除了搭马依依和伍颖的车以外,很多人的车她都爱坐后面,前面要系安全带,四肢还伸展不开,所以哪怕打车都爱坐后排。
于是,艾景初在前面开车,她坐在驾驶位的后方。
她一抬头,就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艾景初的眼睛。
他亦如此。
车动了之后,曾鲤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一句最最重要的话,急忙对着后视镜里的艾景初补充说:“对了,艾老师,我叫曾鲤。”
“我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转着方向盘挪车,眼睛认真地盯着反光镜,没有看她,也没有任何波澜。
到了山门口,曾鲤让艾景初停了会儿车,她跑去给那位大爷道谢,让他放心。
大爷说:“坐到了就好,那小伙子面善,一看就是好人。”
曾鲤笑了,回头瞅了瞅车上,想看看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怎么就让大爷觉得他面善了。
哪知,她的视线一落到他身上,他也恰好望过来,曾鲤立刻将目光挪开,不敢再打量他。
告别的时候,大爷又不放心地说:“不过小姑娘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熟人也要有点警惕心,我把车牌给记下来了,你也记个我们这里的电话,要是出了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啊。”
曾鲤乐呵呵地嘴上应着,但是心里却没同意,因为她知道,艾景初真的是个好人。
第二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曾鲤在脑子里挣扎了一下,迟疑着绕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了艾景初身边。
“行了?”
艾景初问。
“行了。”
曾鲤点头。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音响还放着音乐,大概是等她的时候他打开的。
他挂挡,踩下油门,车速慢慢提升起来,过了半分钟,嘀嘀嘀地响起了警报。
“安全带。”
他说。
“哦。”
曾鲤这才想起来,连忙系上。
外面还在下雨,细细绵绵地落在车窗上,一层一层地让视线缓缓朦胧起来,待雨刮器一刮又立刻消失无踪。
窗外能见度极低,弯道又多又急,所以他开得很谨慎,在每个看不到前面路况的急弯处都会很仔细。
她不常晕车,但是一到山路就会难受得耳鸣打嗝,特别是坐伍颖的车的时候。
伍颖性格冒失,见旁边没人没车就开得飞快,拐弯的时候又猛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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