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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脸上蒙着面巾,双眸如秋水,看向如火般绚烂的小青山。
那一片丰富美艳、多彩多姿的橡树林,在朦胧的晨光中,更像是一匹艳光四射的锦缎,衬托着山下的大片金黄野菊,如诗如画,美丽而神奇!
……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杨氏和菊花都在灯下忙活,做棉衣、棉鞋、夹袄等,将剩下的七斤棉花也用了个七七八八,老两口的还没做呢。
杨氏只好说等明儿去集上再带些回来。
菊花也不管这儿穿衣的风俗和通常的样式,一切以自己舒适为主。
她给自己做的袄子虽然也收了窄腰,但长度却达到臀部以下。
她怕冷啊,反正她这样儿也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在穿着上。
不像梅子穿的袄儿,长度只及臀部,下面无论配上裙或裤,都显得俏丽简便。
实在是这身子太弱了,她一咬牙,又做了一条棉裤,里面铺了薄薄的一层棉花。
倒不是为了好看,而是怕铺厚了,干活起蹲都不方便。
杨氏后来又给闺女扯了不少的布料,本来她还要扯些好料子的,但菊花跟她说,她就喜欢穿棉的——又软和又舒服,她这才没坚持。
于是菊花就新添置了两件蒙袄子的外套,分别是银红和水绿花色的,套在袄子外面,方便拆洗;下面是银灰和靛青花色的裤子,总算是摆脱了补丁摞补丁的日子。
其实,她去年的旧衣服也罩不住这棉袄和棉裤,就算她想俭省也是不成的,除非用青木的旧衣服改。
不过菊花确实也改了两件,留着干活的时候好穿,省得把新衣服弄脏了。
她本跟杨氏说要素淡些的,可杨氏说那些布要不就是颜色太老,适合她们小女娃穿的都是这类颜色了,她也没法子。
这天晌午,青木兴冲冲地跑进院子,额头上还冒着细汗,裂开的嘴里也喷出一团团的热气。
他对着正往堂屋端菜的菊花大声叫道:“菊花,菊花!
下午秦大夫要来哩!”
菊花穿上了浅紫色的新棉袄,没套外套,脚上也穿上了新棉鞋。
身上一暖和,精气神也好了许多,脸上笑盈盈地,脚步也轻快不少。
她见哥哥兴奋失常的样子,奇怪地问道:“秦大夫要来?来就来呗。
爹的腿也快好了,再换几次药就差不多了哩。”
青木连连摆手道:“不是爹。
秦大夫是来瞧你的。
他说他师傅配了些药捎过来,准备给你用了试试看哩。”
菊花陡然睁大眼睛:“你是说,秦大夫要来帮我瞧脸?”
她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脸问青木道。
青木呵呵笑着用力地点头道:“嗳!
刚才下学的时候,秦大夫悄悄地跟我说的。”
菊花也忍不住地激动起来:即便她那日劝爹娘不要太期望过高,免得到时候治不好失望过大,但事到临头,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被巨大的喜悦和期盼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时郑长河与杨氏也从屋里出来了。
每日晌午菊花一见到村路上出现青木的身影,她就开始端菜端饭,所以郑长河两口子已经坐上桌子等吃饭哩。
杨氏抓住青木的胳膊,哆嗦着问道:“这……这是真的?秦大夫真的这么说了?”
青木用力地点头,他的嘴巴也一直未合拢过。
杨氏只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喃喃地问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郑长河也开心,但他比较清醒,连推杨氏道:“他娘,这是好事儿。
你干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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