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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出陆鸿影,或者更准确一点说,为洗刷清白,特校的教职工几乎倾巢出动了。
按分工,一组比照抽调补充兵团的医护人员名单,挨个往石州城大小医院清查;另一组核查最近三个月新来石州的人员,那名单就足有一名半大的小孩高,是一项浩大工程。
一整天忙活下来,到晚间在食堂碰头的时候,两个组都还一无所获,六个领头的中层干部气得咬牙帮子。
食堂做的面条夜宵端上来,朱景中一边吃,一边不免发牢骚,“这叫什么事儿?!
咱们军统石州站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还要自证清白!
老子们以前弄死三五个人跟捏死蚂蚁的,现在,居然被补充兵团捏着玩!
窝囊!”
何曼云娇媚一笑,说:“哟,朱组长英雄侠气啊。”
罗一英冷冷插言,“朱组长英雄,何主任正派,全特校上下都晓得。
你们嫌累不想尽心赶紧玩儿自己的,别碍我们做事。”
话里的刺,何曼云自然听得明白。
她今天站在街巷口风吹雨淋核查人员,累得小腿肚子抽筋,这也罢了,还没少被一堆无所事事的二流子围观,自觉相当吃亏,当即拍着桌子站起来说:“罗一英,你够了,老姑娘成天对人冷嘲热讽,以为我当真打不过你?”
罗一英拈着面条慢吞吞地吃,“我说话冷啊热的算什么,比不上你能啊,你真会大冬天泼人冷水!”
这就指到上次何曼云冷水泼得罗一英腰椎发病的事情了,其实此事发生后,何曼云曾被秦立公狠狠地训斥且罚薪半月,脸面丢得十足。
何曼云就说:“还要提旧帐,你是没事找事?”
手已经按向腰间的佩枪了。
见势不对,蒋蓉蓉赶紧拉何曼云,王泽则去拉罗一英。
余南却是一个越步直接跳上了桌子,踢开碗碟,厉声道:“瞧瞧,你们在干什么?陆姐还被关在补充兵团受苦,你们不过忙了一天,发牢骚、翻旧帐、起内讧,你们对得起陆姐?我看你们一个个嘴里说什么感谢陆姐,大恩大德,口不称心。
你们有脸没脸?!”
余南在特校的中层干部中,长期是近乎隐形的存在,极少在各类会议发表自己的独特意见。
首度大声开腔,字正腔圆,竟然镇住了场面。
何曼云与罗一英含怒对视一眼,又各自转过头,罗一英低声说:“行,陆姐的事为大。”
何曼云说:“先饶过你。”
王泽笑着帮忙打圆场:“各位哥哥姐姐今天都累了,师傅,再加两个小菜吧,我做东。”
朱景中左右望望,说:“我说,咱们几个忙得四脚朝天,乐弈和温宁怎么不见人影,他们忙什么去了?”
蒋蓉蓉说:“他俩昨晚被校长单独留下,肯定另有工作安排。
拿好你的筷子,别盯着别人碗里的肉!”
已经坐下来的余南笑嘻嘻揶揄,“蒋姐现在越来越体贴人了,真不错!”
蒋蓉蓉往余南碗里夹了一筷子面条,说:“多吃点。”
余南点头,“行,我多吃少说。”
当天,这六个人忙的时候,温宁和乐弈当然没有闲着。
昨晚开完会,秦立公就亲自致电潘万军,请求加强看管那名发狂的低阶军官,明日派员与补充兵团人员合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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