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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地道!
早就挖好在水池底下!
多么深远的计谋,多么浩大的工程,无数条地下水道汇聚起来,汇聚到那个地下蓄水池中。
在昏暗的池边坐着冷笑的,是那个贪污犯、蛀虫!
大老张点燃一挂鞭炮,乡亲们纷纷披衣赶过来了,把蓄水池团团围住。
水池的水位眼看着降到了底,出现的不是地道,却是一个人形。
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人形的皮肤闪着粼光。
“别让他跑了!”
大老张喊道,用棍子上去欲叉住人形。
人形出人意料的敏捷,在池底兜了几圈,一跃而上。
这一跃却跃在人堆里。
大家一拥而上,把人形按在底下。
村委会办公室里人头攒动,全村的人都从床上爬起来围观绑在椅子上的怪人。
怪人已经被盖上了衣服。
刚抓进来的时候他还是赤身裸体的,让乡亲想起那些来拍裸照的城里艺术家,十分不雅。
人们摸了半天才确定,鳞片是长在怪人的皮肤上的,一直分布到脚跟和耳根;怪人的头发和牙齿几乎完全脱落,牙床上长出了新的细小尖齿,一张嘴牙就露出来,像鳜鱼的嘴巴;眼睑也变成一层薄膜,一翻一翻的。
“这、这、这……”
人们围着他指指点点。
“这不是——陈太明吗!”
“这”
了半天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来了。
经有人这么一提醒,大家都认出来了,这是七年前失踪的陈太明。
他竟然还没死!
七年前也是一次大旱灾,在那次旱灾中失踪的人在这次旱灾中又出现了,这难道有什么关联?
“太明,这几年你去哪了?”
“太明,你是不是去韩国了?”
“太明,你现在有钱了吧?来搭救我们哇?”
怪人不声不响,也没有表情,仿佛一个在荒岛上生活了几十年丧失了语言能力的人。
但又不是全无表情,他盯着几个人看,嘴巴一张一张地喷气,好像要吃掉他们。
然后人们发现他的舌头已经变成了尖端分叉的样子,怪不得说不出话来。
“真可怜这孩子,准是得了什么怪病。”
王家的阿婆说道,“七年前就怪可怜的,想不到现在……唉!”
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七年前的大旱,七十多天没下雨,硬是把刚种下的禾苗干成了柴火,田地上绽开的裂缝能吞进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矿井发生了透水事故,水从旧巷道涌到了主巷道里。
估计是发现渗水的矿工一时高兴挖得太急所致,但是已经无从考证,12个人都没跑出来,陈太明他爸就是其中一个。
一件坏事,对大多数人来说却是好事,水是救命的东西,能救的命远远不止12条。
除了12个矿工的家属,其他人都很高兴,载歌载舞,行拳猜码,就差没上文艺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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