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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奈已经十几年没被鱼刺卡过了,这次居然栽到了楚何手里,她咳嗽了几下,那根鱼刺就像楚何一样,也跟她有仇,卡在喉咙里完全是咽不下去也咳不出来的节奏。
她难受得眼圈都有些泛红,然后被楚何眼疾手快地捏着下巴喂了一大口醋——用那个蘸生鱼片的小碟子,他速度还极快,快到她只看他手的残影,嘴里就被灌了满满一大口,还有些顺着她嘴角流到脖子里,一时间她都分不清是口中酸辣的海鲜醋味和脖子上的黏腻感哪个更酸爽!
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直到楚何松开手,安奈还觉得留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的余温还在,热度一点一点扩散开……
一旁的景深被楚何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呆了,景深摸了摸下巴,无论是挑鱼刺还是喂醋,楚何对安奈的态度都亲密而自然,像是彼此认识了很久,甚至景深隐隐地感觉到他哥们有点像在对他示威。
但是他和楚何上下铺四年,却从没听楚何提起过安奈,也完全不知道安奈的存在。
如果楚何谈恋爱的话,没道理他作为室友完全不知道啊,即便是后来楚何出国留学他也和楚何偶尔有联系,也没听他说起恋爱,而且那时候安奈在西大上学,不可能俩人突然谈了一场跨国恋。
而且楚何还从国外带了个孩子回来,那个孩子还很喜欢安奈。
……
景深思索了一会儿,有些悲愤,难道他看中的大白菜又悄无声息地被猪拱了吗!
看到妈妈被楚何喂的有刺的鱼卡住,团团皱着眉毛手脚并用地从高脚凳上爬起来,小手指勇敢地指着楚何不开心地说:“坏蛋!”
楚何泰然自若地放下手里的碟子,抓住团团的手指把颤悠悠站在高脚凳上的儿子抱过来拍了一下屁股:“造反呢,楚团团。”
安奈拿纸巾擦着脖子,眼角余光扫到团团挣扎着从他爸爸身上跳下来,跑到一旁的小茶几上找到一杯水,小心翼翼地两手捧着一杯水走过来,举高胳膊把水杯捧到她眼前小声说:“麻麻,你喝。”
安奈到嘴边的“谢谢”
被咽了下去,变成了“乖”
,团团害羞地背着手跑了。
一晚上并没谈成什么合作,简单说了一下合作意向,整个包厢就变成景深的秀场,他自斟自饮,对着楚何怀念他们大学时光,一边摇头晃脑地遗憾:“喝,哥们你怎么不喝了,我记得你生日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干倒了一桌,来来来,喝喝喝。”
“我不喝酒。”
楚何手指摩挲着酒杯,目光沉沉地看向一旁和江暖聊天喝酒的安奈,她一喝酒就上脸,一张脸红扑扑的,连眼睛周围都微微泛红,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开玩笑,你那天晚上喝了两斤,我觉得有两斤。”
景深拍桌子,“你太不够意思了,生儿子也不告诉我。”
他一喝醉就是这德行,车轱辘话一直说,楚何懒得理他,剥了个虾放进团团的小碗里,团团推开小碗自己跑了。
楚何:“……”
啧,还记仇了!
没多久景深就自己把自己喝倒了,楚何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跟江暖说了声就带着团团走了。
安奈在包厢里呆到景深的司机过来接景深,才打了电话叫好代驾往地下停车场那里走,快走到自己的车那里时停车场本来就明明灭灭的灯突然黑了下来,安奈站在原地靠在柱子上,低头摸黑在包里找手机照明冷不防有人一手按在她耳侧,熟悉的气息让她心颤了一下:“楚何?”
他还没走?
“嗯”
楚何嗓音低沉:“我送你回去。”
已经十点多了,他不放心安奈一个人回家。
他这样说着,却没有收回按在安奈耳侧的手,安奈被他环着有些紧张,漆黑一片的地下停车场里只剩下两个人,她向后退了一下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那根柱子上:“团团呢?”
“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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