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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眸垂下扇子般的睫羽,掩盖了瞳仁中的微波粼粼。
直到傅容问起“怎么了”
,她才另一只手掐了掐傅容手臂小声道:“不许有下次。”
她人小,力气能大到哪里去,根本没能弄疼傅容,末了又恨恨地低头一口咬住。
这一口下的力道不轻,直咬得傅容长嘶一口气,却没挣开,另一只手顺了顺她头顶乌发,连声音里都含着笑意,“国事战事,如何由得我做主?”
薛纷纷本要松开他的,听闻这话更加下狠了力道,简直不将他咬出血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惜傅容皮糙肉厚,她最终没能如愿罢了。
随后抬头睇向傅容,别开头呸呸两声:“是咸的。”
嫌弃完后端正了神色,眼睛虽含笑但却一本正经,“将军说的不错,确实由不得你做主。
但这就能成为你不把我放在心上的借口吗?”
“你没回来之前我确实是担心的,你完好无缺地回来我心中自然高兴,可是仍旧会有那么点儿不甘心。”
薛纷纷掰着小豆花的手指一根根捏过去,末了落在他可爱的脸颊上,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将军其实一点也不关心我,没将我放在心上,无论你说的再好,我都感受不到。”
说罢不等他有所反应,偏头对上他漆黑眸子,手扶在他右胸口的位子,“听闻将军这里受伤了?不知现在恢复的如何?”
傅容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已无大碍。”
“那大概不必我关心了,将军是个有分寸的人,连受伤都是养好了才来见我。”
薛纷纷挑唇,不无揶揄道。
马车似乎到了地方渐渐停稳,她正欲起身往外走,便被傅容拦腰带了回去,不容辩驳地堵住了樱唇。
“夫人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不会。”
*
他们下车的地方正处于闹市接头,万家灯火,交相辉映,人影攒动。
薛纷纷立在远处张望,到处都是各色花灯,或悬在屋檐或堆满摊铺,简直要看花人眼。
莺时几人想必还没赶来,薛纷纷自然要在此等候,她到前头买了一盏兔儿灯拿在手中,放在豆花手中让他握着。
小豆花显然对这东西极感兴趣,拿在手里啊啊呜呜地一提一提,两只黑豆般的眼睛里映出亮团火光。
等了一刻钟仍旧不见人来,两人立在街头常引来路人侧目,薛纷纷便扯着傅容到一旁猜灯谜的地方。
这是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在路边摆的小摊子,身前只陈设了一张宣纸,字上写了“十五日”
三字待人破解。
有人道出答案后他才提笔写下一张,从头到尾未说一句话,似乎是个哑人。
薛纷纷驻足观看,对这些趣味灯谜从小便敢兴趣,常常跟薛锦意你来我往地猜,有时候她出的题连六哥都能困住。
只不过随着年纪稍长,便逐渐消减热情罢了。
书生静静地坐在翘头案后,见面前众人愁眉不展,略微一笑。
他面前是一幅画卷,装裱不菲,谁能答中他所有谜题,这画便赠予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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