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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站在一块上百米高的巨型岩石顶端,用战术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视线范围内的所有景物。
这是一片广袤无边的荒野。
旧时代的核大战,显然没有把这里当作导弹直接命中的攻击核心。
漫长的核冬天过后,深埋在地下的种子开始按照沉睡中的记忆抽枝展叶,逐步、小心、一点一滴的复原出被抹去近百年历史的珍贵画卷。
风很热。
按照旧时代的标准,现在的气温至少在三十五度以上。
这种炎热的气候并不稳定,厚厚的辐射云具有很强的光热隔绝作用。
如果被气流吹散,直射的阳光会与残留在地面的辐射尘,共同形成比正常情况炽烈得多的高温。
如果云层在天空长时间保持不动,即便是在夏天,地面温度也会迅速降低变得寒冷干燥。
人类世界的无序,似乎也影响了自然之神对季节的划分。
就像男人欺哄女人上床的过程一样:需要的时候,会千依百顺恨不能连心都掏出来,用炽热的爱火把你熔化。
一旦射出,得到最原始的满足感,再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块肮脏的裹脚布,热烈的爱焰瞬间变成寒冷的冰山。
除了提起裤子以最快的速度消失,脑子里再也不会有多余的念头。
这里属于轻度辐射区域。
这个时代判断辐射量的依据,不需要各种仪器和检测数据的繁琐手段。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把皮肤裸露在空气里,亲自感受一下气流是否会带来针刺般的疼痛感——这是身体对过量辐射的警告。
由于环境和生物进化的关系,新生代人类对于辐射有着敏锐的警觉感。
他们会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辐射强烈的死亡之地,在身体能够承受的情况下,艰难的寻找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
这是一种极度危险,却又迫不得已的举动。
没有地图,没有危险标识。
流民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在未走过的陌生土地小心翼翼地探索着。
由于食物和饮水的限制,他们往往在走过很远一段距离后,由于得不到足够的补充,被迫按照原路返回起点,丛另外的方向重新寻找出路。
寻找有水的适居地,需要运气。
在不可知的前行道路上,充满了太多的危险。
暴民、变异生物、饥饿、干渴……并不是每一个流民营地都会接纳新成员。
当食物和饮水产量无法满足需要的情况下,外来者会被驱赶或者杀死,营地内部成员也会产生新一轮的优胜劣汰。
老人和病弱会被抛弃,或者以姓氏或者家族作为单位,分化出新的流民群体,在满目创痍的世界艰难跋涉,寻找属于自己的生存之地。
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新的生命降临。
视线顺着荒野南面一直推移,林翔的脑海里也随之出现一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平面图。
明年的这个时候,小镇外围的耕地会出现在南面或者西南方向更远的地方。
即便是在轻度辐射区域,也必须轮流翻挖泥土进行耕种。
当附庸的流民数量越来越多,食物需求越来越大的时候,隐月镇的规模也变得更加庞大。
也许,最终会发展成为一个人口密集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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