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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这些事,都是先经过房妈妈和钱妈妈的手,先验了丫头们的年纪,拿了卖身契才会让奴婢去寻各自的家人来将人领回去,今年这都什么动静都没有,大太太就提前唤了奴婢去,奴婢担心,和福贵的婚事有关。”
她顿了一顿又道:“小姐让春雁姑娘说的话,奴婢记着呢,可这几日大老爷事情多,我当家的也不敢提,一直拖着,如果大太太真为了这事,奴婢倒是不好办了!”
原来是这样,如果大太太真的要给福贵指个丫头,她还真的不好拒绝,析秋敛目想了想,就道:“妈妈也不用想太多,府里这么多丫头,大太太一时也不会定了谁,况且,你们又是脱了籍的,大太太总是要问过大老爷才能定的。”
来旺家的一愣,如醍醐灌顶般笑了起来:“得亏小姐这么说,不然奴婢倒真慌了手脚了。
那奴婢就去见大太太了!”
析秋点头,送她出了门!
等来旺家的一走,析秋就沉了脸进了离间又关了门,静静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来旺家的进了智荟苑,大太太正在房妈妈看账本,见她进来,就指着一边的绣凳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让人找你。”
来旺家的朝大太太行了礼,笑道:“太太有什么吩咐?”
大太太合上账本,来旺家的暗暗去观察大太太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放了心,就听大太太道:“府里有几个丫头也到了年纪,你明儿让牙婆领些小丫头进来,养在府里教教规矩,没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又没得力的人用。”
来旺家的道:“奴婢下午就去办。”
大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又道:“来总管可在府里?我听说他这几日忙进忙出的,还去了几趟庄子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到底还是问了,来旺家的心里一紧,将想好的说辞道出来:“没出什么事,就是大老爷忽然问起来近郊几个庄子和铺子的情况,他就各处去看了看。”
大太太脸上表情微微松了松,就道:“我当什么事,到是辛苦他了。”
来旺家的笑着说句不敢,大太太忽然就道:“来总管整日里这样忙,福贵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他分担分担,我记得他只比大少爷小了两岁,也到是该成家的年纪,改明儿你也在府里相看相看,若是看中了哪个丫头,就和我说一声,领回去做你的儿媳妇,也能给你搭把手!
若是想在府外找,就拿了老爷的名帖去,也好说些话。”
来旺家的满脸的感激,跪在大太太脚边:“多谢太太体恤,不瞒太太,奴婢原就想着求太太恩典,给福贵配个婚事,府外小门小户的丫头,哪比得府里的姑娘,走出去不但体面,还懂规矩!”
大太太就掩袖笑了起来,指着来旺家的道:“我到是说的你心坎里去了。
行!
这件事就这么定,你自己也满府里选选,来总管跟了老爷这些年也当得些便(bian)宜,好处了!”
来旺家的笑着磕了头:“谢谢太太!”
待来旺家的从大太太房里回去后,当天府里便传出了风声,几个到了年纪的丫头,一听是来总管有意为福贵在府里挑媳妇,一个个都蠢蠢欲动,变着法的在自家主子面前走动,甚至还找了各种借口,去智荟苑里露脸的。
这件事,罗姨娘也动了心思,福贵是在府里长大的,人品如何她看的很清楚,这几年跟在来总管后头历练,如今也能独挡一方了,她关心这事莫过于她房里的素锦,和司榴司杏一样的年纪,也到了该配人的年纪了。
素锦就哭着跪在她面前:“我不嫁人,论他是谁我也不嫁,姨娘也别去走动了,你若硬要将我嫁了,我就一头撞死在门口。”
罗姨娘气了个倒仰,指着素锦的鼻子骂道:“死丫头,莫不是还想着有更好的给你挑,我告诉你,这满府里除了来旺家的,其它人你也都别想了。”
素锦倔强的咬着嘴唇,眼泪落了下来:“姨娘就是要去走动也行,就求了大太太多留奴婢姨娘,奴婢能在姨娘身边多待一年也是好的,时间到了,奴婢随姨娘配个瘸子瞎子的绝无怨言,但是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嫁。”
她擦了眼泪道:“姨娘一个人,大老爷又不常来走动,奴婢若是走了,谁来陪您说话解闷!”
罗姨娘喃喃的没有说话,素锦却却接着道:“姨娘让奴婢出府也行,除非姨娘主动去大老爷那边走动走动,奴婢前儿还听老爷身边的常随说,老爷这次定了,还是回永州续任,姨娘去走动走动,让老爷带着您去任上吧,也好歹能清净三年。”
“说什么胡话!”
罗姨娘皱着眉头啐道:“你不嫁就不嫁,又何必扯到我身上来!”
素锦泪眼看着罗姨娘道:“您不去争取,可有人日日都在努力,这两日梅姨娘夜夜炖了补品送到书房去,又在大太太面前走的越发的勤,就是夏姨娘,奴婢昨日去串门子的时候,也看到他在给大老爷做衣裳。”
“夏姨娘?”
罗姨娘一愣,随即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夏姨娘向来清高,老爷冷了她六年,她也避了老爷六年,前几日若不是来旺家的诓了她去书房,夏姨娘也不会主动去找大老爷,像这种送汤送药缝衣纳鞋的事,更是不可能去做。
难道……
罗姨娘起身在房里来回走动,她想到六小姐,难道是六小姐教她这么做的,夏姨娘为了一双儿女,也想再拼上一拼?
是啊,六小姐眼见到了婚嫁年纪,七少爷年纪又小,她若是想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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