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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室里已经布置一新,除了墙壁上醒目的四个大字“欢度节日”
,还挂了一些亮闪闪的彩纸和气球。
墙壁下方用盆景围出一个小型的表演区,其余的地方被划分成几块小区域,整整齐齐的摆着桌椅,桌子上还有橘子和花生。
盛夏觉得这情景有点儿眼熟,看了一会儿想起他上中学的时候班级里就是这么欢度新年的。
大家一排一排的坐着,吃点儿零食,看其他同学表演节目。
有时候也会把桌椅都挪开,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块演节目的地方……
那真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盛夏按照守卫的示意在一旁坐下。
这间活动室的监控力度至少比平时加大了一倍,守卫和工作人员也比平时要多,而坐在活动室里的病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少。
盛夏的视线在这些病友的身上慢慢扫过,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被允许坐在这里的只有两种病人,一种是对外界的刺激完全没有反应的,另外一种就是像他这样实际上没有精神病的伪病人。
这也好理解,毕竟参加庆祝活动的还有外来的参观者,真把钢琴家那样的病人弄来,搞不好会出什么事,也无法体现出疗养院在控制病人的病情方面有多么厉害。
至于这些伪病人,他们有些是被威胁过,已经吓破了胆子,有些则是出于谨慎,不敢随意跟不了解情况的人有所表示。
不一会儿,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病友。
盛夏在他们当中看见了南唐,南唐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在离他不远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盛夏对这个人的感觉有些复杂,他不能确定叶凉透露的信息是不是真的,但似乎从接触的最开始他就不是很信任这个人。
这种微妙的感觉更像是一种直觉。
盛夏沉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和他一样穿着蓝色棉袄的病人,但这个人特别瘦,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摇晃,像大病初愈似的。
关键是,他走路的样子让盛夏觉得有点儿眼熟。
盛夏抬头,眼神呆滞了一下。
他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海荣有可能再也不出现。
但是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见面。
海荣已经瘦的完全脱了相,脸上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他冲着盛夏露出一个微笑的时候,盛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见了鬼。
海荣见没人搭理他,自己溜达过来挨着他坐下,左右看了看,悄声说:“南唐给我递消息了,今晚动手。”
叶凉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乔治王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带。
他常年穿着白大褂,冷不丁换了身衣服,他自己都觉得不习惯。
尤其看到叶凉还穿着疗养院配发的淡绿色的连身工作服,他更是不满。
“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乔治王对着镜子照照,不满的说:“一栋楼里挑不出几个正常的,非要搞什么庆祝活动。
要不是为了疗养院的评分和申请经费……哦,鬼才想看一群疯子过节!”
叶凉很小心的帮他拿起外套,随口敷衍,“他们毕竟只是病人,又不是真正的疯子。
像咱们楼的c320……”
乔治王流露出憎恶的表情,“c320曾经在媒体上说什么选择伴侣不考虑性别……他就是个肮脏的疯子!”
叶凉震惊的看着他。
他想提醒他,作为一个严谨的学者,他应该知道性向问题已经被剔除在精神病的范畴之外了。
但是乔治王的反应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忽然想起了乔治王曾经宣扬过的宗|教信|仰:凡是与生育无关的性|行为都是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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