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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晴朗,深蓝色的天幕之上星光点点。
音乐在晚风中荡漾,像一条欢快奔涌的河流。
盛夏和海荣枕着手臂,并排躺在露台上倾听熟悉的乐曲。
在星空之下倾听这一曲《伏尔塔瓦河》,与当年身在牢狱之中的感受已经大不相同。
良久,海荣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夏,你知道吗?我这几年过的并不开心。
就好像……就好像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已经被困死在那个地方了。
再也出不来了。”
盛夏没有出声。
海荣是这样,他又何尝不是,他自己都没想到那一段经历会对他产生这么深的影响。
“或者……只有铲平了那个地方,你我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得以解脱。”
盛夏侧过头看着他,“我是一定要做这件事的。”
海荣轻轻嗯了一声,“算我一个。”
盛夏望着头顶璀璨星河,无声的挑了挑嘴角,“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们要先收拾了身边的敌人,在这个城市真正扎下根。”
海荣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刚被关起来的时候,一想到他们是靠着从我妈妈那里偷走的东西过着好日子,心里就恶心的不行。
我不想拿回那些东西,我觉得它们已经被这些人渣给弄脏了。
当时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毁掉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干嘛这样想?”
盛夏侧过头看着他,“你妈妈的东西,当然要拿回来。
哪怕拿回来了你去捐给慈善机构呢。”
“是啊,”
海荣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所以我现在不那样想了。”
乐曲走完最后一个音符,片刻后又重新放起。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疗养院里那个坐在雪地上弹琴的钢琴家。
在那样的地方,也许只有真正疯了的人才能活得下去吧。
想起曾经的病友,盛夏就想到了南唐。
他把南唐和吴之轩之间的恩怨情仇长话短说的告诉了海荣,“他现在换了脸,又改了名字,不过经纪人没换。
我也猜不透他要做什么了。
让人盯了他一段时间,好像也并没有很针对吴之轩。”
海荣反问他,“你觉不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海荣坐起来说:“咱们俩当初要想方设法的往外逃,是因为咱们是被家里人送进来的,而且家里的势力又太大,走正常渠道根本放不出去。
南唐一个艺人,真想出去,让家里人来接他不行吗?他的经纪人隔三差五就来看他,让经纪人找他的亲人也并不是很难的事。”
盛夏呆了一下,“我没想过。”
“而且这位经纪人也很奇怪,”
海荣微微蹙眉,“他是经纪人,可不是慈善家。
一个已经断送了前途的艺人在他眼里能有多大的价值?他不离不弃的照顾南唐,这……说不过去。”
他摇了摇头,“说不过去。”
盛夏对南唐的感觉还停留在当初想设计他们俩但是未遂这件事上,听海荣这样一说,心里也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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