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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书,我这人是急性子,心里憋不住什么,就直话直说了……秦家打算怎么补偿灭顾家满门的事情?”
顾望舒往后坐,靠在圈椅背上。
江慎在他身后站着,闻言一噎,二爷问的未免太直接了,连寒暄都没有一句。
不过,依照二爷的性格,忍秦家也是忍到了极点。
“您怎么说?”
秦忠望向眼前的青年,三儿子以死来化解秦家的死局,他辜负不起。
“秦家和李隆、李荣分赃的账本想必你也都见过了,就单凭这一条治罪,秦家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名声也不好。”
顾望舒低头喝茶,继续说道:“不如这样,你就说自己年纪大了,自动请退,把礼部尚书的位置腾出来……”
秦忠脸色泛青,他活到现在,风风雨雨的也算见过大世面了,却第一次被一个小辈这样逼迫,真是丢祖宗的脸。
顾望舒见他不说话,也不催促,神色自若地欣赏槅窗前盛开的紫薇花。
白里透红的小花瓣,有风吹来,淡淡的香味便四处飘荡,很好闻。
“……老夫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只一条,您会就此放过秦家满门吗?”
秦忠做了决定,秦家世代都是京都最清贵的读书人,最重视的就是名誉……他只能这样做。
“自然。”
顾望舒的目的达到了,不愿多待,起身就准备离去:“……秦家毕竟是荷儿的外家,要是出事了,第一个难过的就是她……因为秦三爷的事情,她已经食不下咽了。”
秦忠长叹一声,“荷儿算是在我面前长大的,她很害羞,也长情……你不要因为秦家薄待了她。
这所有的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的。”
对于这个外孙女,他心里还是愧疚的。
顾望舒紧抿着薄唇,不说话,径直出了门。
怎么对荷儿,是他自己的事情,还用不到旁人来教。
秦忠眼见着他领人走了,瘫坐在太师椅上……秦家满门算是保住了。
顾望舒上马车后,吩咐江慎:“你去查查究竟是谁私下安排人给顾家报的丧。”
他方才和岳父说话时,听他话里的意思,秦家并没有主张把秦朗的死去告诉荷儿。
难不成中间还有别人在掺合。
江慎拱手应是。
秦念云和秦念冬一起躲在影壁处,看了顾望舒很久,直到马车的影子都不见了,两人才开始说话。
“二姐,顾首辅长得可真好看。”
秦念冬脸蛋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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