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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好不容易结束了,待太子带着随从离开后,外头奴仆忙进屋查看,却见满身狼狈伏倒在案面上的人,用尽了气力,挣扎的撑起了身。
下一刻,却陡然昏厥于地。
夜里,太子寝屋里灯火如昼。
田喜将来人所奏之事回禀了太子。
晋滁刹那起了身,脸色顿变后,又咬牙重新坐下。
他猛地翻开手里文书,好半会,却是连半个字都看不下去。
不由怒的反手朝外掷去。
田喜见了,不由就小声规劝道:“这般下去,人可就熬不住了。
奴才觉得,先给她段时日缓缓先?指不定哪日就想开了。”
“孤何必用她想开。”
晋滁握拳抵了抵额头,沉声道:“去将府上补品挑拣些,连夜送去。”
田喜松了口气,正要去办,此时却陡然又听得吩咐声。
“另外明早去韩国公府一趟,接了人去探望她一番。”
晋滁面色生冷:“顺道再一次提醒她,她死了也不打紧,孤总有撒火的地方。”
田喜让那韩国公府上的三夫人,在林苑房间里露了个脸。
话都来不及说上半句,就急匆匆的挥手让人将人给拉走了。
林苑卧在榻上死死盯着房门的方向,双眸布满了血丝。
田喜上前来将太子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她听。
林苑急促呼吸着,身子在发颤。
田喜见了有些不落忍,遂劝了声:“您好生养着身子,想开些,总归有好日子的。”
叹口气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传来些声响。
他忙回头望去,就见她蠕动着苍白的唇,不知在说些什么。
只是两眸空洞洞的望着帐顶,面上没什么血色,吐出来的微弱声儿犹如气音。
声音细弱,田喜听得不大真切,遂就侧耳过去欲听清些。
而后就听她在不住喃喃:“错了,我错了……当初,不该应他,不该的。”
似哭似笑的声儿不大,却能听出其中如泣如诉的恨与悔来。
田喜心头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去看周围的婆子,见她们二人恭谨在旁立着面色无异,想是应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你们出去熬些补品端来。”
田喜吩咐着。
两婆子不敢有异。
待房里下人出去,田喜看向榻上了无生机模样的人,不由想起昔年时候,她掀开茶室布帘时,是那样的鲜活明丽,温柔美好。
“这话您可说不得啊。”
他叹气道。
想太子爷是何等脾性之人,又岂容旁人在他心头插刀?旁人插一刀,他便当即能回以人万箭穿心。
“您需想开一些,把自个身子调养好,好好活着是正经。”
田喜好言规劝着,“日子长着呢,指不定将来您会越过越好,有了盼头呢。”
“其实若您忘了过往那些事,多往前看看,待太子爷的气消了,您这里也就会出现些转机。”
顿了瞬,田喜终是道了句:“太子爷总不会舍得让您一直待在这的。”
林苑这会似有了些反应,缓缓转过双眸,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
“换个地方……继续,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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