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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居敬没料到这群纨绔竟如此胆大妄为。
身为御史,他连当朝重臣都弹劾过,自然不惧区区几个纨绔的报复寻衅,只是他们特意挑了这等日子前来闹事,着实令人火大。
遂指着前面一干人等厉声道:“天子脚下,岂容尔等如斯放肆!
待我明个禀了圣上,定要参你们个寻衅滋事之罪!”
“符御史这话如何说的。”
符居敬的指责声刚落,却听得对面人群中传出句懒洋洋的声音。
他犀利的抬眼望去,就见打头那些公子哥突然朝外打马让出了条路来,其后一穿着锦服的公子哥慢悠悠的骑马上前,容貌俊朗非凡,偏神态恣肆慵懒,怀里头还抱着两只羽毛华丽的家禽,正噙着笑往他的方向看。
此人,不是那赫赫有名的京城纨绔晋世子,又是哪个!
“符御史好大的官威。”
晋滁撩了眼皮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等好端端的过个桥,如何到符御史这,却给无端定罪成寻衅滋事了。”
旁边公子哥应声:“就是,就算是天子近臣,也不能信口胡诌,随意捏造人罪状罢!”
符居敬只得暂压了火气,商量道:“是符某言辞无状了。
只是符某今日大婚,迎亲队伍至此,为赶吉时,不知可劳烦诸位让一让。”
晋滁的目光在新郎官身后的八抬大轿上堪堪一扫后,就垂了眼皮,却默不作声,只是抬手缓缓抚摸着怀里家禽。
一旁的公子哥不依了:“符御史办喜事要赶吉时我们自是理解的,可不巧的是,咱们晋世子今个得办白事,那也得敢良时啊!
符御史,您也得体谅咱们呐。”
另有人应和道:“是啊御史大人,自古红白事相撞,总是要红事让白事的,哪有反过来的道理?你们说说看,可是这个理?”
“是啊是啊,死者为大嘛。”
符御史听他们说的言之凿凿还惊了下,目光不由在那晋世子头上缠裹的白布上看了又看,内心狐疑,莫不是他哪个长辈故去了?
这般想着,他不免朝晋滁的方向拱了拱手,问了句:“容符某冒犯相问,不知是世子哪位先辈仙去?”
晋滁抚摸的动作一顿。
他缓缓掀眸朝符居敬的方向望去,却是直接越过他,似望向其身后,又似望向远处天边。
“我家的小鸳鸯不幸去了。
我心中不忍,遂想去送送,好歹真心实意养过一番,总要祭奠祭奠。”
晋滁的目光缓缓回落在新郎官的身上。
略扫过其身前的大红花后,他掀眸望向那张因深深皱眉而显得愈发刻板的面上,慢笑道:“不成想竟恰赶上符御史的大喜时候。
但望御史大人能体谅一二,毕竟……”
他落了目光,叹息的抬手抚上怀里的家禽:“死者为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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