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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清虚子的徒弟,难怪武绮另眼相看了。
武绮和气地看着弃智:“道长他老人家回来了吗?我阿娘还说要到观里谢过道长的药丹呢。”
弃智恭敬答道:“师公还没回来。”
“武娘子,你定的砚台取来了,进房里验看吧。”
伙计捧着托盘过来了。
“小道长来此买东西?”
伙计笑道:“小道长要给师兄挑生辰礼呢。”
武家的六公子年纪最小,闻言主动走进屋:“正好,我几位阿兄也说要给世子送礼,你们师兄喜欢什么?”
武绮没能拦住弟弟,只好也拉着李淮固等人进了屋。
滕玉意冲弃智使了个眼色,趁机朝屋外走,众人看是一个面色土黄的少年,只当是绝圣弃智在外头认识的朋友,也不甚在意。
恰在这时,廊道上绝圣和蔺承佑过来了,绝圣问:“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处?”
他说:“观里的马车就杵在店门口,我能瞧不见么?”
滕玉意满心都是邬莹莹,没提防门外有人要进来,一个不留神,险些撞上去,好在她这几日练了些内功,反应又一向比旁人快,下意识就刹住了脚,饶是如此,她的脑袋仍险些碰到对方的胸口。
对方比她身手更快,不等她的头发沾上去,一根玉笛就抵在了她的前襟上,力道不大不小,硬生生把两人隔开了。
滕玉意抬头一看,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蔺承佑脸上虽带着笑意,眸光却极冷淡。
他显然习惯应对这种事了,比她有经验。
蔺承佑稳稳握着那管玉笛,眼神很嫌弃,目光正要挪开,忽然一怔,又迅速移了回去,尽管这人脸上已经涂得乱七八糟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他可太熟悉了。
滕玉意?
绝圣也目瞪口呆。
蔺承佑微讶打量滕玉意,不过来一趟西市,用得着把自己弄成这样么?抬头望见她身后满屋子的人,又把话都咽下去了,可目光里的谑意很明白:滕玉意,你又在搞什么鬼?
滕玉意万万没想到自己都抹成这样了,还是没能瞒过蔺承佑的眼睛,忙冲蔺承佑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正忙,要他别拆穿她。
蔺承佑笑着把玉笛放下来,你自己鬼鬼祟祟的,还得我配合你?
滕玉意心里惦记着邬莹莹,并不等蔺承佑吭声,径自绕过他身畔,快步沿着廊道走了。
蔺承佑蹙了蹙眉,看滕玉意这心烦意乱的样子,活像见了鬼似的。
武公子在屋里好奇张望:“世子,怎么了?”
武公子等人纷纷起身行礼:“世子。”
蔺承佑笑着拱手回礼:“武公子、郑公子,你们怎在此?”
口里这样说着,眼睛却望向屋里那道敞开的轩窗,隐约看见滕玉意的身影在门口闪现,一眨眼就进了对面的香料铺。
武六公子和郑四公子说:“我们来陪阿姐挑砚台。
“
弃智在屋里说:“师兄,你进屋瞧瞧这个。”
他拼命朝蔺承佑使眼色,那个杀人嫌犯就在斜对面的赌坊,只要坐在窗边就能瞧见,他们已经盯了好久了,就等师兄过来了。
因为过于卖力,他眼角都快抽筋了。
蔺承佑心里骂一句“傻小子”
,那个叫庄穆的泼皮要是诚心想跑,坐在窗边傻盯着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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