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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碧慧阁。
谢良媛蜷缩在厚厚的被褥中,双肩急抖,又冷又是疼,寝房内镇痛的熏香袅袅,床榻下,烧了满满的一盆银碳。
南宫茉和周舟有些手忙脚乱地听从夏竹的差谴,一会往浴桶里的热水掺进一大盆黑乎乎的药,一会喂谢良媛喝下一大盅的野山参汤。
青荷也没闲着,直接跪在床榻里,帮着谢良媛抹冷汗,青竹则伸手进被褥,反复揉搓着谢良媛身体的穴位,看着谢良媛脸色白得象水里的浮尸般,没一丝的生气,积压了几天的气终于爆发了出来,“青荷,亏你在二夫人房里侍候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半个主子的奴才,怎么连这点都拎不清,明知道小姐不能胡吃外头的东西,你还不懂得管住小姐。”
明里虽斥责青荷,可南宫茉和周舟都清楚,这是指桑骂槐。
南宫茉向来伶牙利嘴,这一次也无辞反驳,任由青竹拐弯抹角地训斥。
其实心底那是一个冤呀,不就是一些普通的扬州糯米糕么,没听说过,连这都不能吃,无法想象,这谢家六小姐是怎么辛辛苦苦活到十五岁。
她今日去跟踪钟氏,回来时,看到有人卖扬州糯米糕,便想着谢良媛爱吃这些小吃食,便挑了莲子味,花生味和红豆馅的。
回谢府后,回禀今日跟踪所看到的情况,谢良媛自然拿着不轻不重的差事,谴开青竹,四个人围坐在圆桌边,一边品偿,一边听着钟氏的各种败兴而归。
没料到,乐极生悲,到傍晚时,谢良媛开始腹痛难忍,冷汗频出。
青竹见了,断定谢良媛误食了什么,便马上采取措施。
青竹穴位揉得差不多后,掀了被褥,三下两除二便将谢良媛剥光,在南宫茉二人吃惊的表情下,抱着谢良媛进药桶里。
“这一次,我不会回禀老夫人,但仅此一次,若有下次,就不要怪我不讲人情。”
青竹喂谢良媛喝点温水,接着训斥道:“你二人来谢府的时间虽不长,但也应知道,六小姐就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别说弄出这么大的事,就算平日里稍侍候不周,被老夫人知道,直接就被派到柴房里干粗重的活。”
周舟连连点头,半声也不吭声,倒不是惧怕什么,而是谢良媛的身子情况把她吓到。
泡了约半柱香时,青竹将谢良媛捞了出来,放在贵妃椅上。
贵妃椅斜对面适巧放了一面铜镜,谢良媛全身脱力,根本坐都坐不住,脑袋搭在青竹的肩头,瞥到镜中的自已象个刚从泥潭里扰出来的泥鳅,光秃秃,滑溜溜的,全身沾满黑黑的药渣,忍不住笑开。
“还不过来扶着,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青竹冷冷瞅着南宫茉和周舟二人。
南宫茉和周舟背对着谢良媛,相视一眼,看着周舟一脸苦笑,南宫茉忍不住呻吟,“周舟,你害羞么?”
周舟抚额长叹,“我在想,如果我看了小姐的*,会受什么惩罚?”
南宫茉咬牙,“奸商的便宜那么好占?这青竹一会就知道我家小姐的历害了。”
“你们二人在嘀咕什么,快点过来帮忙,真是的。”
“茉茉,舟舟,快点,别愣着,小姐要是着凉可不好。”
青荷已拿了干净的亵衣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在,但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候小姐沐浴是常有的事。
南宫茉得周舟依旧如木桩,一动不动,对青竹的话置之不理,背对着,坚决不理会。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娇软无力的之声,“茉茉,舟舟……”
周舟全身一震,苦着脸看向南宫茉,后者索性脖子一伸,一副康凯就义的表情,转身,目不斜视地走到谢良媛身边,扶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周舟仰天哀叫一声,硬着头皮,也走了过去,扶住了另一边。
“哪有做丫鬟的样子。”
青竹冷哼一声,手脚利落地帮谢良媛擦着身上的药汁。
谢良媛倒不怎么害羞,比起上回在皇宫接受水月拨罐治疗时,帝王就站在一扇屏风后,她还能淡定地睡着,这一次真不算什么。
青竹很快换了件夹棉的亵衣和亵裤,将她平稳放回锦被之中,再盖上一床大幅红缎被褥,掩住她的肩头及腿边。
唤人取来两条药叶香薰枕,他轻搁在她的脑后,站在床前等了片刻,并不走轻声问:“小姐,您好些了没?”
谢良媛蔫蔫地点了点头,“不疼了,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
“没事,再过半时辰,吃点热粥就缓过劲来。”
青荷马上道:“六小姐,奴婢去厨房端来。”
南宫茉和周舟合力将药桶抬出寝房门外,招来二等侍婢,交待好她们如何处理后,又返回了寝房,乖乖地站在床沿,等着谢良媛的发落。
“小姐,您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侍候了小姐十年,不会出岔子。”
青竹一边说着,一边将火盆移开。
谢良媛不语,垂眸打量着青竹,她已经基本确定,这丫鬟与供她野山参的主子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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