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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人都给我举着你们的行李负重跑五十圈,跑不完的今天没有晚饭没有床铺,都去给我睡训练场。”
言辞之犀利,态度之狠绝,彻底的让谢襄改变了对于他文质彬彬的看法,起码自己的教书先生从来没有像他这样中气十足的骂过人。
不知何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训练场中,车门打开,顾燕帧坐在后车座上悠闲的啃着西瓜。
他里面的衬衣衣襟有一半露在了军裤外面,就连军装外套也松松搭搭的罩在身上。
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西瓜,顾燕帧将满是西瓜汁的手在军装外套上蹭了蹭,深绿色的军装外套立刻留下了一滩水渍。
“哟,都在呢,吃西瓜吗?”
吕中忻看着他这副邋遢的样子,眉头紧紧皱起,谢襄在心中为顾燕帧默默哀悼,以吕中忻的行事作风,今日,他怕是会很惨。
果不其然,吕中忻一声怒喝:“卫兵!
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吊起来!”
“什么?”
顾燕帧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眼前一拥而上的士兵,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可惜这位少爷的体力着实差了些,人还没跑出训练场就被抓了回来,被扒的只剩下军裤吊在了旗杆下。
即使处于这种状况,顾燕帧依旧不安分,仍在叽叽喳喳的嚷着,不用听,谢襄也能想的出来,无非是“你放我下来咱俩比划比划”
、“我要去告你”
这样的挑衅之语。
像顾燕帧这种世家少爷,吕中忻这么多年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转过头来对众学员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要我背着你们跑吗?”
谢襄紧忙扛着行李跑了起来。
临近晌午,日头越发的毒辣。
莫说谢襄是个女子,便是烈火军校的一众男生也要坚持不住了。
汗水浸透衣衫,谢襄的体力越发不济,渐渐落后于其他学员们,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谢襄憋红了眼圈,想起了昨日与谭小珺的对话。
“襄襄,你从小体能就好,又跟着老师傅练国术,上次我们去香山三个小流氓都打不过你。
如今你进了烈火军校,那些学员大多都是些二世祖,八成连小流氓都赶不上,你女扮男装,一定要克制,千万别争强好胜,引人注意,露了马脚。”
“你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的,维持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就行了,绝不出头。”
不上不下!
绝不出头!
如今看来她却是说了大话,真真是年少轻狂啊。
偌大的操场上都是学员们的喘息声。
只有旗杆下的一方净土处,被吊着的顾燕帧悠闲自得的唱着大戏:“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
刚刚睡醒的郭书亭从军用野战车上走下来,摇头晃脑的听着顾燕帧的戏腔,顺手拿起车内剩下的西瓜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子,唱的不错,再大点声。”
“喂,吃西瓜那个!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既吃了我的瓜又听了我的戏,不去帮我求求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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