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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兼葭陡然松了一口气,白着一张脸,依言坐下,方才竟冒了一身冷汗,这会身子也有些阵阵发软。
便在这时,叶女先生瞧向了虞幼窈:“大姑娘,你起来回答。”
虞幼窈站起来,向先生施了一礼后回答:“言语之美,在于语气平和,言简意深;朝廷之美,在于端庄整齐,举止合礼;祭祀之美,在于谨慎诚恳,心系鬼神;车马之美,在于行进整齐……”
本觉得自己答得还不错的虞兼葭,脸上仅剩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痒意,捂着帕子低头,压抑地咳了两声。
叶女先生偏头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虞幼窈点点头:“简言意骇,可见是读进去了,坐下吧!”
虞幼窈悄悄抚了一把胸口,压压惊,便感受到一股刺人的目光。
她偏头看去,虞兼葭瞳孔猛然一缩,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中,透着淡淡地湿滑与阴冷,还有一丝慌张。
紧接着,虞兼葭眨了眨眼睛,眼中凝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更显得水意朦胧。
虞幼窈目光顿了一下,偏过头。
……
柳嬷嬷一早就出门去了教司坊。
虞宗正受了伤,杨淑婉难得没有卯时就到虞老夫人屋里头立规矩。
早膳后,杨淑婉去安寿堂给虞老夫人请了安,就提及要给虞清宁搬院子。
虞老夫人心里头门清,将杨淑婉那点小算计瞧了一个透透的,但虞清宁也确实老大不小,也不好一直跟着姨娘住,便没说什么。
含露院昨儿就收拾好了,这会得了老夫人的准许,杨淑婉当下就带着李嬷嬷去了清秋院,将虞清宁的东西收拾好,命人搬进了含露院里。
何姨娘有心阻拦,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只得眼睁睁地瞧着杨氏趾高气扬,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们耀武扬威:“老爷说,原是觉得你虽是罪官家眷,但也是知书达理,才将四姐儿留在你身边教养,却是没想到,你竟将四姐儿教得这般没规矩,没教养。”
何姨娘一听这话,气得心肝儿直疼,却不得不做小伏低,咬着牙恭敬道:“夫人教导的是,从前是我疏忽了。”
杨淑婉仿佛没听见似的:“你却是将自个为人做妾的那一套教给了四姐儿,难不成想让四姐儿将来和你一样,给人做妾,撅着腚伺候男人不成?”
说到这里,她“咯咯”
地笑了起来,瞧着何姨娘惨白的脸,心里头一阵畅快:“这可不成,咱们虞氏族,还没有姐儿给人做妾的先例,你呀,可得省省气力。”
“你……”
何姨娘脑袋里头阵阵发晕,扶着桌沿,险些咬碎了牙齿。
杨淑婉捏着帕子轻按着嘴角,笑得幸灾乐祸:“老爷可是说了,往后四姐儿的教养便不劳你插手了,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多尽些心。”
何姨娘眼睛一黑:“这,这怎么可能,我、我要见老爷……”
老爷让杨淑婉管教四姐儿,四姐儿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不是任由杨氏拿捏?!
四姐儿搬进了含露院,她往后可算是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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