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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单单几句话就能扭转的。
此时此刻他要她亲口回答,大概是要明确得到供词的心态,依次为她当日的欺骗定下罪来。
铡刀既然已悬在头顶迟早会下来,那她又有何可不可说的?
沉默少许过后,她抬眸看,近乎平静的问:“此刻在我面前的,是圣上,还是伯岐?”
瞳仁刹那紧缩,盯视她无形中挟着逼迫:“圣上如何,伯岐又如何?”
她道:“如果此刻在我面前的是圣上,那我会继续那般说辞,我会告诉,我不回京是既是因为身体孱弱,路途遥远,身无盘缠,没法启程,也是因为恐京中明枪暗箭不断,不容我半分容身之地,只恐人尚未至京中,恐消息尚未传达圣听,就被人悄无声息的除掉。”
背着光束的男人呼吸渐,扼在她下颚的力道有一瞬的收紧,却又骤然松了些。
“若是伯岐……那我会与他说,我不回京,是因为我不愿!”
她径直对上暗沉的不透光的眸子,“京城中的林苑身不由己,处处受人掣肘,做不了自己。
在京城时那些桩桩件件的,无论她愿还是不愿,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如那提线木偶般,受尽了人摆布!
若伯岐知她,那便知她不快活,她渴望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人辖制在手,被人随意提着去走。”
“那日逃离京城之后,我有种刹那解脱的感觉,好似挣脱了某种束缚。
我终于可以新做回自己,可以拥有身体的主权,可以拥有独立的思想,可以由着自己的喜好过日子。
纵然不比在京中时候的富贵荣华,可胜在自在随心,如弃了枷锁,再轻松不过。
这是我渴求的生活,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又如何舍得割舍掉这些,再回到那个桎梏我的京都?”
“所以,我不愿啊。”
随着最后一句似惆怅似难受的叹息,林苑结束了她给的解释,晋滁僵硬的松开了捏在她下颚的手。
两个解释,选哪个?是对圣上的,还是对伯岐的?
给者的解释是虚情假意,给后者的解释虽然真实,却可就是他想要的,能坦然接受的?
晋滁觉得,之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为何还是被她的这番话给冲击的体无完肤?
只觉此刻胸口好似有什么箍着,压着,令他透不过气来的窒息,又似胸臆间藏着什么狰狞的魔物,想要撕裂胸膛破体而出。
不能不难受,因为她的万般不愿,皆是因。
所以她能毫不留恋的离开京城,丝毫不会顾忌的感受。
离开的身边,她是解脱是自在,可他没了她,却是如堕深渊的困兽,挣扎无门。
“你可曾为我想过?”
林苑听到他的骤然发问,就怔然的看。
“应是没的罢。”
直视着她,一字一句:“日噩耗传来,你可知我是如何感受?你然不知。
我这些年如何过的,可如你般自在?你亦不知。
你只管过你的自在随意日子,又哪管旁人是陷于水深火热,还是深渊地狱,对吗?”
林苑微微侧了脸庞,避开了咄咄逼来的目光。
“听闻圣上登基,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大兴开垦田地,又颁布各项利民政策,施行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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