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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浮薇闻言笑了笑,说道:“傅姐姐,你以为我去拦着邹公子,是为了兜搭他?你看我像这么不智的人么?”
“你无须向我解释。”
傅绰仙收回撑着门的手,后退了一步,不打算多说的样子,“你只要明儿个能够跟老夫人他们解释就好。”
“这个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郗浮薇不以为然的说道,“邹家就邹公子一个男嗣,就算家主跟夫人都教子从严,然而将心比心,哪有做父母的愿意自己的孩子声名狼藉的?然而邹公子年纪小不懂事,昨儿个晚上咱们已经忍了他一回,他却仍旧执迷不悟,今晚居然又要来一次!
这情况咱们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越发纵容了他胡闹下去?闹出去的话,就算邹公子年纪还小,邹家这一代迄今唯一的男嗣背负顽劣之名,对邹府有什么好处?”
“所以我私下去敲打他一番,让他知难而退,既叫事情消停了,又没有闹大……老夫人他们,难道还要怪我嘛?”
傅绰仙语带嘲讽的说道:“这么说来老夫人他们还要夸奖你了?只不过你也别太把老夫人他们想的简单了,你这么点儿心思谁还不知道?只是自来婚姻大事,都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你自己再出色,谁叫父母去的早,如今就一个族兄,没的依仗呢?”
郗浮薇踏进一步,扶住门框,微微偏头看住了她面容,低低一笑,说道:“傅姐姐,你这么不遗余力的打击我,是真的怕我明儿个应付不来呢,还是,嫉妒了?”
“你说的什么疯言疯语?”
傅绰仙长睫微微一颤,嘴角扯了扯,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候落个难堪的下场,连累我们芬芷楼上下,都被当成居心叵测之徒!”
“这府里的主人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怎么会不明白好歹?”
郗浮薇微笑,“姐姐真是想多了。”
傅绰仙背着光,看不清楚神情,昏暗之中只见她一双眸子熠熠明亮,闪闪烁烁,片刻后,她淡淡说:“那就好。”
退后一步,就把门关了。
关门之后,她静静听着郗浮薇的动静。
这人似乎在门口略略停留,轻笑了一声,才不急不慢的回房去了。
傅绰仙屏息凝神,听着她反锁了门,踢踢踏踏的走进内室里去,这才莫名的松了口气,回想今晚之事,眉心皱了皱,下意识的抬手按住,无声一叹,却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而叹?
……这一夜再没其他事儿。
次日早上,郗浮薇给邹琼若几个上完课,收拾东西回去后堂歇息,就看到这边已经候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管事娘子。
见着她,就上来行礼,很是客气的样子:“沈先生辛苦了!
夫人今日偶得空闲,想起来沈先生来府里也有些日子了,想请先生过去吃个茶,聊上几句。
不知道先生可愿移动?”
郗浮薇笑着答应下来,将手里的一些东西放了下来,也就跟她到了尚夫人的院子。
尚夫人这边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里里外外就三两心腹伺候着,很是和颜悦色的请了郗浮薇落座奉茶,一番寒暄毕,又当真问了些邹琼若几个的情况,才逐渐把话题转入芬芷楼这两晚的惊魂:“琼若几个素来乖巧懂事,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担心!
最要命的就是一昂,这孩子一向就有些淘气!
这些年来,我跟他爹也没少给过他规矩。
然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是积习难改,真正叫我既伤心,又担心!”
郗浮薇客客气气的说道:“夫人言重了,邹公子到底还是年纪小,这还没束发呢!
等将来长大点,公子必然也就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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