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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楼少帅归国,这些土匪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关北城外的土匪寨,都被楼少帅带着人给踏平,一把火烧个干净。
结果是,楼大帅为了从俄国人手里把铁路弄回来,想找个现成的土匪寨子都难,还得自己动手搭个寨子,再找人假扮。
李谨言一行人从大帅府出发,到李家屯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来之前,李谨言仔细考虑过,开大帅府的车太显眼,路又有些远,最好的办法就是骑马。
他原本想让季副官带着他,可季副官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开玩笑,当初少帅可是发了话的,言少爷这不是害他吗?要是少帅回来,知道言少爷曾经坐在他的马上,他焉能有命在?
季副官还有远大的抱负,他可不想就这样被少帅的子弹给崩了。
没办法,季副官只得给李谨言找来一辆马车,赶车的车老板看着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差点以为自己遇上了歹人。
幸好李谨言给他塞了两块大洋,车老板才没掉头就跑。
李谨言一行人到了屯子前,亮了身份,只说他是李家的三少爷,来见一位故人。
屯子里的青壮怀疑的看了李谨言等人一眼,却没立刻让他们进屯,而是派人去屯子里报一声。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壮年汉子走了出来,“哪位是李家少爷?”
李谨言上前一步:“是我。”
壮汉盯着李谨言看了两眼,李谨言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身旁的一个兵哥险些就要拔枪,那壮汉哈哈一笑,朝李谨言等人一抱拳:“诸位,怠慢了,请跟我来吧。”
李谨言舒了口气,和季副官等人一起进了屯子。
等到墙上的门一关,屯子里和屯子外,赫然成了两个世界。
李谨言一行人被壮汉带到了屯子西边的一座大屋前,屋子应该有些年月了,大门和院墙都有些破败。
“哑叔,有故人来访!”
壮汉站在门口,也不敲门,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
过了一会,才听到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伛偻着腰,出现在众人面前。
“哑叔,这是李家少爷,李庆隆老爷的儿子。”
壮汉给老者介绍道。
老者没说话,抬起头,浑浊的眼睛落在李谨言的脸上,李谨言这才发现,这个老者竟然有一只眼睛是瞎的,鼻子也少了一块。
看起来,有些骇人。
老者咧嘴一笑,整张脸愈发丑陋。
摆摆手,让壮汉先离开,然后带着李谨言等人进了大屋。
院门关上,李谨言刚要开口,老者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李谨言被吓了一跳,连忙让开。
哑叔张开嘴,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舌头少了一截,没有声音,李谨言只能从他的嘴型分辨出,他是在说:“少……爷……老爷……”
“哑叔,你快起来!”
李谨言扶起他,他从没想过,李二老爷托付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能说话的老人!
哑叔将李谨言带进了堂屋,却不让季副官和兵哥们进去。
李谨言只得让他们留在外边。
哑叔踩着凳子,从屋顶的房梁上取下了一个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封信,哑叔将信交给李谨言,示意他看。
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李谨言拆开一开,是一封李庆隆的亲笔信,还有一张渣打银行的存单,一张华俄道胜银行的存单,合计白银二十万两,银圆五十万。
李谨言拿着两张存单,心里暗道,李二老爷不只是吞了军火,恐怕还把南方政府的国库都给搬了吧?
二十万两白银,差不多是七十万银圆,两张存单加起来,一百二十万银圆,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李二老爷绝对是个狠人,还不是一般的狠!
李庆隆信上写,他当初只把军火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太,这笔钱,一个字都没提,另外吩咐哑叔,若是他的亲子来,就把钱和军火一起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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