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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一个女子张口闭口的大婚,你还要不要脸?”
瑾王没开口,杜惜文却叫开了。
“咦,原来这里还有人。”
阮烟罗惊讶张口,好像才看见杜惜文:“杜小姐的伤好了吗?要不要我让人多加个垫子?”
一张口,就奔着杜惜文最尴尬的地方去,杜惜文脸色阵青阵白,嘴唇一个劲的哆嗦,却说不出话,忽的转头对南宫瑾叫道:“表哥!”
南宫瑾正打量着阮烟罗,不过是十天左右没见,阮烟罗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以往见到他的狂热,疯癫,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从容,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骨。
如果不是外表一模一样,声音也没有变化,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是阮烟罗。
他来之前听说阮烟罗的疯病好了,初听时还不以为然,觉得一个疯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可是难道是真的?
面前的女子亭亭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却莫名的传达出一种坚韧的感觉,仿佛狂风暴雨,催之不倒。
与她相比,身边娇弱的只会寻求他庇护的杜惜文,忽然那么不够看。
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表妹,只是母妃希望他亲上加亲,而且杜家的势力确实不小,他才默认下来。
但即使他不喜欢,杜家毕竟是她母妃的娘家,他不会容人随便作弄杜家的人。
“阮烟罗,本王今天来是通知你一件事情。”
他站起身,长身玉立,贵气逼人。
不听,不听,不想听!
阮烟罗心底涌起强烈的抗拒,让她几乎把这几句话脱口而出。
她很辛苦的压抑着,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尊贵却无情的皇子。
南宫瑾被她那样盯着,心头忍不住轻颤一下,竟有种不忍的感觉,不想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而过,他很快自嘲自己的敏感。
杜惜文和他的婚事只是让他没感觉,但阮烟罗这疯子的横插一杠,却让他的婚事更加不堪,几乎成为全天曜的笑柄。
对这个疯子,他怎么会有不忍?
“三月之后,惜文会和你一起嫁入瑾王府。”
一字一字,清晰狠绝。
杜惜文绽开笑脸,得意而嚣张的看着阮烟罗,被太后打的面子,终于扳回一成。
“你虽然是父皇亲点的瑾王妃,但在我眼中,并不分大小,若你仗着身份欺侮惜文,我绝不会轻饶。
本王来此,便是要在成亲前将这些话说清楚,你自己好好斟酌。”
阮烟罗后退一步,身体晃了晃。
她是堂堂郡主,是皇帝亲赐的瑾王妃,却要在大婚之日,和一个妾,一同入府,而且,不分大小。
好大的荣耀。
满堂烛火摇曳,混乱的斑驳,暖暖的色泽变成灰暗,像是死水一潭,看起来那么脏,令人窒息,而胸腔中传来的痛如此真实,像溺了水,无处求援。
房间里只剩灯花的哔剥,入耳惊心。
半晌,阮烟罗忽然笑了。
她的笑似夜里的繁花,平淡,微凉,寂静。
她拂起耳边的发丝,像翻过一页旧的过往,淡淡说道:“南宫瑾,爱情是消耗品,就算再多,也总有用完的一天。”
南宫瑾瞳孔一缩,竟然感到一丝惊颤,好像阮烟罗今天说过的话,一定会在某一天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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