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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殿内,宇文邕一腔怒气无从发泄,正坐在榻上生闷气,见阿史那颂进来,挥手命安德、安禄退出去,皱着眉问她:“你想说什么?”
阿史那颂急走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皇上,你真的要攻打北国,是吗?”
宇文邕料到她为此事而来,“嘿”
了一声,咬牙道:“如今北国叩边,宇文护执意出兵,你要朕怎么办?”
阿史那颂脸色瞬间苍白,几乎落泪:“皇上,我父汗刚刚驾崩,北国纷争不断,你这个时候攻打北国,那不是要我弟弟的命吗?宇文护要打,可是皇上若是不应,他又如何去打?”
宇文邕摇摇头,苦笑着说:“朕又岂会不知?可是如今是北国侵边在前,擅自撕毁盟约,大周师出有名,你倒给朕一个不出兵的理由!”
阿史那颂面如死灰,眼中满是失望,连连摇头道:“皇上,你是皇上啊!
你若不答应,他又如何能够出兵?你不是没有理由,你只是为了讨好宇文护,竟然不顾与北国的结盟之义,不顾与臣妾的夫妻之情,你还是那个有勇有谋的阿邕吗?”
宇文邕被她说到痛处,顿时心头怒起,厉声喝道:“够了!
北国擅自动兵,又几时顾过和我大周的情谊?”
阿史那颂摇头,勉强道:“可那并非我弟弟之意,岂能怪他?”
宇文邕冷笑道:“他不能约束部族,引起北国内乱,致使两国失和,不怪他,难不成还能怪到朕的头上?”
说到这里,他只觉身心俱疲,摆手道,“够了,你身为皇后,本不该干政,还是出去吧!”
阿史那颂满心苦涩,只是看他这副模样,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匆匆施礼,转身退出殿去。
宇文邕耳听着她离开,她的话却在脑中回旋。
想当初自己正当年少,首次率兵就大获全胜,何等的意气风发!
而如今,自己虽然高居帝位,却处处受宇文护钳制,又是何等的窝囊!
心中愤恨交织,宇文邕突然挥拳砸上床柱,狠狠咬牙,低声道:“是啊,朕还是那个阿邕吗?”
安德刚刚进来,见状吓一跳,忙上前两步,低声劝道:“皇上,请保重龙体!”
宇文邕闭眼,努力平复情绪,默思片刻,低声道:“你设法出宫传话给独孤伽罗,请她无论如何都要进宫一趟!”
安德点头,领命而去。
独孤伽罗得到消息,略作收拾,向皇宫而去。
安德已在门口等候,见到她躬身行礼,引着她向御花园而去。
她刚刚走到拱门前,杨素就将她拦住,拱手施礼道:“杨夫人,宫禁森严,外人不能随意出入,夫人请回!”
安德忙上前一步道:“杨大人,杨夫人是皇上相召!”
杨素恭敬神态不变,微微躬身道:“安内官,没有大冢宰的命令,卑职不敢放人!”
独孤伽罗扬眉,冷笑道:“杨宫伯,你是说,如今大冢宰凌驾在皇上之上,皇上要见什么人,还要大冢宰允许?”
虽然事实如此,可是被她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杨素一怔,躬身道:“杨夫人言重,杨素不敢!”
独孤伽罗冷哼一声,并不理他,迈步向里强闯。
杨素横身一挡,皱眉道:“杨夫人,还请不要令我们为难!”
更有两名禁军齐齐拔出兵刃,横刀拦在独孤伽罗面前。
独孤伽罗气往上冲,冷声道:“杨素,你当真有种,就让我独孤伽罗血溅当场!”
话声刚落,一手骤出,抓住一名禁军的手腕,跟着顺手斜挥,拖动禁军手臂,刀刃与另一人的兵刃相交,发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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