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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晓的妹妹接回了姐姐和外甥女的遗物。
她和姐姐虽然不是亲姐妹,可自小也一起在外婆家生活过一段时间。
只是后来姐妹俩各自成家生子,离得又远了些,交集才逐渐少了起来。
妹妹为房晓的尸身和物品选的埋骨地,就在外甥女房薇的墓旁边。
房晓失踪之后,也没什么人去扫墓,房薇的墓碑已经显得有些破败,黑色大理石上的白色照片显得有些模糊。
下葬的时候,宁墨也请了一天假期,悄悄过去了——
房薇的魂魄已经被她转移到了一小块平安扣里,玉的成色不好,倒没花太多钱。
房薇的母亲下葬,她总要带着她来看一看的。
宁墨没有怎么避着人,当周宁为房晓的墓前摆上贡品和鲜花,回头看见宁墨时,还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面色如常。
房晓的妹妹,也就是周宁的妈妈,靠着房晓的墓碑,默默地留了一会儿眼泪。
亲人失踪得太久,死亡就成为了一种被假定和不断接受的事实。
更何况她也明白,那么优秀的女儿没了,任是哪个母亲活着,也只是在痛苦中度过。
周宁的母亲脑袋靠着墓碑微微仰着,看着晴朗而湛蓝的天空,已经是早春了,墓园里的老树都冒出绿绿的新芽,还有一树玉兰花,已经挂满了洁白的花苞。
她喃喃说道:“表姐,人这一辈子真的不容易啊...”
周宁走过来蹲下,轻轻拍着母亲的肩头,周母将脑袋靠在周宁肩上,少女身上热腾腾的体温让她感觉那股凉意慢慢消散了些许。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女人这辈子,何时容易过呢...”
搂着母亲在墓园里哭过一场,周母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家了,周宁说待会直接打车回学校,让母亲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宁墨在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开始布置,房薇已经从平安扣中出来了,正呆呆地看着面前母亲的墓碑。
这些日子宁墨将她的魂魄修养得差不多,房薇的状态看着要比先前好多了。
接下来是去投胎还是再逗留几日,只看房薇自己的选择了。
周宁等宁墨忙活完,才敢走上前来,真情实感地对宁墨说道:
“于同学,我也一直欠你一句道歉,还有,谢谢你...”
宁墨摆摆手,这些学生们在学校的高压环境里,性格多样,有不同的选择,在她看来都属正常。
周宁看着宁墨的后脑勺,目光低垂,说道:
“我以前不喜欢你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因为那会让我想到我的表姐...”
【你表姐?那不就是房薇!
她窝窝囊囊?】
正站在墓前默哀的房薇听到自己被cue,也猛地抬起头来,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小表妹——
我还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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