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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吃过了晚饭,速个军营里一片安静。
广锐军治军甚严,这一次的移镇,在萧定看来,与作战行军没有什么两样,不管是军队士卒,还是青壮,都必须按照战时的规矩来执行。
“进帐说话!”
萧诚摆了摆手,当先走向属于自己和罗纲的那顶帐蓬。
条件当然是极差的,大家只能席地坐在一张毡毯之上,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十月中的天气,已经是有些冷了。
“我与罗纲,已经见过安抚使了。”
萧诚开门见山:“虽然我们拿到了安抚使便宜行事的公文和承诺,但不瞒大家说,定边军无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困难。
只怕我们的入驻,不会那么顺利。”
“还请二郎给大家详细分说一下。”
辛渐道。
萧诚点了点头,道:“定边军与横山党项、生羌甚至于李续的定难军都有些牵扯不清,以致于安抚使也投鼠忌器,生怕一个不慎,便把苗绶逼到了墙根儿。
而根据我们从安抚使拿到的具体的定边军地藉等一系列文书,在定边城周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安置下我们广锐军上万人马部属。
空着的一些土地,不是山岭便是沙砾之地,别说种粮食了,草都不大肯长。”
“定边城周边如此宽广?”
辛渐看着手里的地图,瞠目道。
“都是定边军的军屯之田,有的已经由军屯转为了民屯了。”
萧诚一摊手道:“这是九月份,定边军刚刚报上来的最新的地藉图册。”
“这里头只怕有鬼!”
贺正愤然道。
“自然是有鬼!”
萧诚道:“我都不用实地去看,猜也能猜到,这里面许多的地方,只怕现在仍然是荒芜无人耕种的。
只不过是因为我们要来,所以一夜之间,他们便转换了身份了。
或者说,这里面有很多的好地方,是某些人私人的土地,但却并没有纳入地册,没有向朝廷缴过税。”
这种事情,大家就都很熟悉了。
在河北路,便有很多这样的情况,许多将领强占了土地,对上谎称是军屯,实则上在数字之上大做文章,将里面的很多土地化公为私,中饱了自己的私囊。
“所以,定边城周边,我们已经几无立足之地了。”
萧诚道:“即便还有几块好地方,也彼此不相连,东一块,西一块,这对于我们广锐军,当然是相当不利的。”
“不去定边城,我们去哪里?”
贺正发愁道。
“神堂堡!”
萧诚的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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