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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倒是乱七八糟起来。
一阵嘈杂之后,屋子里倒是又安静了下来,魏武也赶紧请了萧诚就座,萧诚却又是先请其他人都坐了下来之后,这才坐下。
萧城却是随口地问起北疆的一些风俗人情,地形地貌,与辽人的战斗过程,众人亦是问一句,便答一句,完全没有先前屋里那种热烈的气氛,看众人的神态,一个个还是拘束局促得紧。
萧诚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就算自己装得再礼贤下士,和蔼可亲,但印在这些人心中的烙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即便是魏武,跟了自己两年了,此刻不也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身后,连坐也不肯坐吗?
在府里过了这几年,魏武甚至比这些刚从北地来的汉子,更加地注重上下尊卑与礼仪了。
更何况现在又娶了婉儿姑娘,那肯定又是耳提面命,不许魏武逾超分毫的。
自己再呆在这里,倒是让这些人过得不松快了。
当下便站了起来,向众人告退。
“诸位兄长一路跋涉,远来辛苦,这却是到家了,尽管可以好好地松快松快。
萧诚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只是给诸位提了两坛酒来,魏武,你可得替我把大家都陪好罗!”
萧诚吩咐道。
“二郎放心!”
魏武看了这两坛子什么标识也没有的酒,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天香阁那边出的?”
“诸位都是与大哥生死相依的交情,既然来了家里,我岂有不拿最好的东西出来待客的?”
萧诚笑道:“你问这个,就该打!”
魏武却是大喜过望:“的确该打,该打,二郎放心,今天我把他们非得一个个放倒在这里,一觉睡到明天不可。”
虽然有萧诚在,大家不敢放肆,但低低的喔豁声却响了起来。
屋子里都是火里来血里走的壮汉,平素喝酒如同喝水,萧家二郎提来的两坛酒是不少,但最多也就二十斤出头的样子,这屋里一共也是十好几个,一人算下来不过一斤酒,居然能让大家醉倒?润润喉咙还差不多吧?
萧诚也不点破魏武,这酒,可不是平素大家喝的淡酒,地地道道的烈性酒,平素萧诚也是极少喝的,以萧诚从口感上来判断,这酒,起码得有个五十五度往上走。
真要能喝上一斤多,那就算得上是海量了。
不过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烈度酒的,第一次,只怕是绝对受不了的。
萧城走出屋子的时候,后厨那边,已经将菜肴流水价般地送了过来。
萧韩氏善解人意,给这些人送来的,素菜就是极少的了,基本上都是大鱼大肉,精美的器皿自然也是不用的,反而是一个个硕大的海碗装得满满当当。
而最显眼的,还是一只烤得焦黄的香气扑鼻的全羊。
萧家自然是不缺各种香料的,这羊烤得,让人一闻,口水立马就下来了。
萧韩氏为了儿子的这些伴当,当真是舍得下本钱的。
这些人真要在家里呆上十天半个月的,萧诚估摸着萧韩氏能将他们喂胖好几斤。
走到正厅的时候,看到下了值回家,沐浴更衣精神抖擞的自家老爷子,皇宋的计相萧禹萧三司使正与萧韩氏坐在上首,而萧定正带着老婆与孩子跟父母见礼呢!
即便此时换上了一身文衫,但萧定身上的那股子彪悍之气,却仍然显现无遗,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萧诚往他身边一站,对比也就更明显了。
“胡子也不刮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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