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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渊倒也没有十分扭捏。
虽心里发痒,可也愿让人当成登徒子。
便十分规矩的垂着目光。
楼蘩又道,“上个月在演武场上见着将军英姿,将军武艺精湛,十分令人仰慕。”
赵文渊忙道,“楼姑娘过誉了。”
他素日里多少伶牙俐齿,行动力也十分超群,此刻竟都发挥不出来——一时连话都有些说不顺溜了,急的都想咬自己的舌头。
不过他倒也不蠢,晓得今日自己的聪明和强健是表露不出来了,干脆就装作沉稳雅重的君子吧。
君子倒是好装,就是容易冷场。
幸而楼蘩是极善解人意的。
见赵文渊肩上挎着弓箭,可那弓却小,当是幼童初学射术时所用。
便笑道,“将军在教子侄射术?”
赵文渊就道,“是,雁卿要学。
刚好我十分有闲,便趁着晨昏定省时带她练一会儿。”
楼蘩便笑道,“她这爱好倒与寻常闺秀大不相同。”
赵文渊便道,“人的性情原本就各式各样,女孩的爱好也大可以海阔天空。
我家并不讲究这些。”
楼蘩心里便一动,笑着点了点头。
又对赵文渊道,“上回去看演武,将军似乎并没有十分得用的马匹。
若不嫌弃,我家在西山有一处马场,倒是有几匹西域引来的骏马。
将军有闲暇时可去看看。”
赵文渊到没想到,她竟只看了那么一场演武,便察觉出他的马并非自己惯用的。
心中更生敬佩,就道,“不嫌弃,早就听说你家有好马,正无缘去求。”
楼蘩便又笑道,“这马场如今是我在管着——我家没什么男人,许多事都得女人亲力亲为。
将军若在马场上见着我,还请不要吃惊。”
赵文渊脱口就道,“求之不得!”
说完便晓得自己装君子装露馅儿了,脸上又一红。
幸而他脸皮厚,不大瞧得出来。
就若无其事的掩饰道,“有楼姑娘为我相看,不愁挑不到好马。”
楼蘩笑道,“我会养,可未必会挑。”
赵文渊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不要紧,我的眼光也十分好,我来挑也是一样的。”
楼蘩就又失笑,道,“我也不一定在。
将军只管投帖去挑,我会交代下去。”
便又行礼,道,“我该告辞了,将军请留步。”
楼蘩沿着游廊去了,待要过假山时却又停了脚步——她自己也讶异,此刻竟十分想回头再瞧赵文渊一眼。
他眼睛生得确实好,阅尽千帆却又纯粹干净,得意快活可又并不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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